这两位都是心直口快的主儿,瞅着张建强不在,抓紧时间过嘴瘾。马园安对此见惯不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她们编派。
这位爷其实也是个直来直往不怕得罪人的性格,但年龄与阅历在那摆着,肩上重任在那扛着,换作平时只能选择息事宁人。
现在不用了。
去他娘的,谁爱伺候谁伺候去!
“......咦,周指呢,怎么没过来?”
过足了嘴瘾之后,温利容环视了一圈,朝李娟猛眨眼。
“我怎么知道!”李娟随口回答完毕才明白过来,于是顺着她的目光瞧了过去。
不瞧不知道,一瞧哪会不知道!
蒲苇那双饱含秋水的眼睛,一刻都不肯离开,围着心上人上下左右地转悠。
“哎呀,队上有想法的多了去。”李娟有些不以为然,压低声音笑道:“你昨晚还不是叫唤的起劲,就是不知道幻想的对象是谁!”
“大卫*贝克汉姆,怎么着!”温利容洋洋得意地回答完毕,恨恨地提醒道:“你别不当回事,女人真要陷进去了,会干傻事的!”
“她?”李娟吓一小跳,旋又皱眉,“不会吧,队上数她的追求者最多,到哪儿都不缺。”
说到这,温利容忽然想起一事来,于是笑着问道,“听说你家里给你介绍了一个,还是意大利留学生呢,打算咋办?”
这话算是击中了傻姑娘的软肋,李娟嘴嘟起,好一会才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有点后悔了,越拖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会吧,我怎么没见过?”温利容大惊,“好你个死娟儿,居然脚踩两条船!”
原本的窃窃私语突然转成大声爆料,听众纷纷行注目礼以示赞许。
李娟恨不得一巴掌打昏这口无遮拦的家伙,可惜为时已晚,打昏了也没用,“见你个大头鬼啊,人家一直在国外,家里就给我打电话说了一下!”
温利容一脸不信,重又压低声音问道:“真没有?我怎么好几次听你打电话说起?还有,刚才说什么越拖越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娟无奈,解释道:“墨墨早就让我透点消息给家里人,但我一直害怕他们接受不了,结果......”
这答案显然早已不新鲜,温利容迅速挥手打断,“不是说踢完这届比赛就跟家里人说的吗,而且你奶奶不是也知道,干嘛又心虚起来?”
李娟欲哭无泪道:“说的轻巧,你爹娘要是知道你老公还有两个女人,而且都生了娃,会怎么想?”
“嘿嘿嘿......”温利容幸灾乐祸完毕,也有些挠头,“是不大好办,你这拖的对方都捷足先登了,他们即使勉强答应,也肯定担心你将来的家庭地位。”
李娟叹了口气,45度仰望天空,“是啊,越大越觉得当父母不容易,我又长年不在她们身边......”
温利容同情心顿起,点头道:“确实不容易,上次从家走,我妈哭了一路,到最后差点嚎起来!”
李娟瞬间无语,顿时收声不理她。
温利容见状立马咳嗽两声,改口道:“嗯嗯,照我说,也不能完全不考虑父母的感受,至少他们花心思考查过的对象你还是要见一见,大不了拒绝了就是。不然这么多年不在身边,突然告诉他们自己找了个有妇之夫,是要逼疯他们的节奏......”
李娟叹了口气,刚准备说话,集合的哨声传来了,于是收声,摇摇脑袋,仿佛这样能暂时摆脱烦恼。
温利容还在抓紧时间出馊主意,嘴皮子与思路从未如此利索过,“反正都拖那么久了,再晚些时间也无所谓。照我说,让你男人掏钱把你爸妈的公司买下来交给你经营,让他们安心养老......”
李娟果断咳嗽不止,脚步都踉跄了。
这说的都是什么鬼,还不如昨晚哼哼的好听!
......
“说两句就散,老样子,五点半大厅集合。”
马园安站在队伍前,目光扫视一圈后,下巴微抬,手负起。
姑娘们显然有些激动,一个个抬头挺胸,目不斜视。
“一直以来,我都在告诉你们,比赛要一场场打,对手要一个个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老爷子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尤墨身上锁定。姑娘们纷纷转头,瞧了过来。
这货的站姿与老爷子一模一样,只是颌着下巴,眯着眼睛。
“现在呢,有人告诉我,那是战术层面上的,做的再好,也只是合格的执行者,没有统领千军万马的战略眼光!”
这话说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当事人嘴角含笑,一脸平静的样子,个别星星眼的家伙肯定要惊呼出声。
什么情况?
来的不是军师,是元帅?
“一直以来,我们只能在亚洲称王,到了世界上就被各种各样原因拦住脚步。”马园安缓缓开口,声音沉重,“以前我们觉得,一来实力不够,二来运气不佳,三来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烂事影响。”
声音骤然增大,仿佛睡醒的猛虎,在发出渴望战斗的声音。
“却没有想到,是我们的心不够大,不够野,无法容纳世界冠军这种东西!”
回音在耳边转悠,久久不歇,所有人开始同步深呼吸,用来化解胸中那股澎湃的热流。
“我们曾以为,依靠不断地努力,不断地提高,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最高领奖台上。”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从亚军到冠军,有着超乎想象的,漫长的距离......而且你在努力,别人也在努力,没有完全超越对手的东西,就别做白日梦。”
稍一停顿,声音更加雄浑有力。
“是的,他告诉我,依靠努力所能达到的高度,我们已经达到了。剩下的,除了坚持,就是把野心装进胸口,从现在开始,把冠军,把所有的冠军,都当成囊中之物!”
“我们为冠军而来,别的什么也不要!”
“拍着你们的胸口告诉我,能做到吗?”
粗重的呼吸终于不用压抑,她们仿佛在用生命的力量在呐喊。
虽然只有一个字,却记住了一辈子。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