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末路情途 艾小图 2422 字 1天前

韩东有些犯愁,不敢说没把握的话:“你先回来吧,我们找到了一张汇款单,也不知道是不是。”

……

一刻没停,两人直接飙回了柴河。韩东和长安都在中平村的办公室等待着沈巡回来。一见到沈巡的身影,长安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对着沈巡颤抖着嘴唇许久,最终却没有说出什么,只是眼泪直掉。韩东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骆十佳拿了张纸巾递给了长安。

韩东把发现的汇款单递给了沈巡:“这张汇款单,时间是最接近的。金额被涂了,但是数字位数这么长,应该是没错的。”

沈巡接过那张汇款单看了半天,信息就这些,一眼就能看完了:“你是说钱都汇给柴真真了?”

韩东点点头:“对。”

“怎么可能?”沈巡有点不敢相信:“如果她有这么大一笔钱?怎么可能不拿来看病?又怎么会为了钱做那种事?”

韩东想想沈巡说得也有道理:“去一趟西海镇吧。去当面问问,就一切都明白了。”

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骆十佳拿过了沈巡手上的汇款单看了两眼:“两种可能,第一种,柴真真从头到尾都是骗我们的,钱被她拿了,现在她可能已经携款逃了;第二种可能,也许,柴真真不知道钱打给了她。”

其余三人听完骆十佳的话都陷入了沉默,都在思索是哪一种可能。

“照说现在□□绑定手机的都会提示,到了这么大一笔钱,没道理不知道。”骆十佳越想越忧愁:“希望不是第一种可能。”

沈巡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去一趟就知道了。”

“我也要去。”

“我也去。”

韩东和长安同时发声,并且不等沈巡拒绝,已经径直向停在外面的车走去。

骆十佳最后一个出办公室,沈巡等她出来了,拿了钥匙反锁着门,骆十佳站在一旁低着头看着他的手。

他的手在颤抖。

原本已经失去的希望死灰复燃,如果最后不能追回,那还不如一开始就绝望到底。这种坐过山车的心情才是最难熬的,不知道下一刻是上还是下,不知道多久才会停下来。

沈巡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有抬头。他突然低声问着骆十佳:“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如果追不回那些钱,怎么办?”

沈巡总逞能要护骆十佳,实际上每次他六神无主的时候,都是靠骆十佳在指点迷津。爱是相互依赖,骆十佳欢喜他的这种变化。她笃定地牵住他的手,用很轻松的语气说着:

“如果追回来了,就迅速地解决这些村民,一起回深城过年;如果追不回,那就一起挣钱还债,总有一天能回深城过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天气越来越冷,一路风景没有春江秋水也没有繁华簇开,冬天的风如同一个耄耋老人,拖着沉重步履,踉跄而行,拂落最后一丝生机,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好似疏松的骨骼之音。

骆十佳的脸贴近车窗,想要看清外面的风景,谁知一口热气在窗上汇成一副抽象的图案,外面的景色成了模糊的萧瑟廓影。手指触上那片雾气,指腹下意识在那上面画了一个笑脸,那是小时候最爱做的事。

长安和骆十佳都坐在后座,长安一直紧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一车四个人饿着肚子,除了上厕所和加油,几乎一刻不停地开到了西海镇。

第二次来,不论是谁都轻车熟路,柴真真家后面那条沟渠因为温度太低已经结成了冰,泥泞的道路也变成了冻泥,走上去又硬又滑,比上次更加艰难了。

他们到的时候,柴真真正掀了帘子,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见到他们,柴真真也没有太意外,泼了水就进屋了,没有关门。

沈巡和韩东心系那笔钱,率先钻了进去。骆十佳跟在后面,她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长安始终蹲在外面,没有要进屋的意思。

“不进去吗?”骆十佳问。

长安摇了摇头,有点难以启齿地说:“上次我那样对待她,她肯定很恨我,我不想进去激怒她。”

长安变了,没有了那些棱角,不再尖锐,会为人着想,相处起来也很温和。明明是变好了,可骆十佳却有点心疼,这一路的许多经历的都是那么艰难,长安却都撑了下来。人都是如此,因为痛而成长。

骆十佳张嘴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回头又看了长安一眼:“那我进去了。”

“嗯。”

骆十佳向台阶上走了两级,长安又唤了她一声。

“十佳。”她没有连名带姓的叫骆十佳,而是以一种朋友的方式唤着骆十佳的名字,骆十佳心头一颤。

“帮我带一句‘对不起’。”长安眼眶红红的:“我哥不在了,如果她愿意,可以跟我回西安生活。”

“好。”

……

柴真真的房子虽然简陋,但屋内烧了炕,总归是比室外要暖和一些。

柴真真对沈巡和韩东还算客气,大约因为他们都是长治的朋友,虽没说什么,但她这次还是好好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见骆十佳进来,柴真真又去拿了一个杯子,被骆十佳拦住:“我不喝水,谢谢。”

柴真真也不再坚持,回到炕上坐着,身上仍是那件军大衣,下摆穿得有些黑,大衣上还有两个烟头洞,看上去十分颓废。瘦削的她缩在大衣里,即使不说话也显得楚楚可怜。

“是长治要你们来的吗?”柴真真喝了一口水,视线还是低低的,也不知她在看什么。

提到长治的名字,三人都陷入了沉默。见大家这个反应,柴真真抬起了头。

“他是不是和他前妻和好了?”想来柴真真一个人已经瞎琢磨了许久,说放下了,却从来没有真的放下过。

沈巡和韩东都低下头去,最后是骆十佳艰难说出了真相。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