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俏目赤红,样子看着冷静,可声音却有些哽咽。
说罢,她狠狠甩开赵樽的手,便大步往前。可外间凶险,赵樽哪里容她独自离去?他伸手扼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怀里狠狠一束,便将她整个儿抱起来,冷冽的声音里,寻不到一丝正常人的情绪。
“不想死,就不要乱跑。”
夏初七生着气,挣扎几下无法脱身,只一声冷笑。
“死与不死,都是我的事。”
冷眸一扫,赵樽道,“你是本王的妻,你的事,何时由你做主?”
他不再看她,极快地贴近从照壁出来的一处石壁。这个时候夏初七才发现,那原本长了青苔上的石壁上,从上到下凿了一排小孔,小孔的外面,还有一条从上面垂下来的粗绳。极目望去,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绳子到底有多长……
大家都是在皇陵里头,赵樽要准备这样的东西,不仅要凿石壁,还要找绳子,那得多不容易?她知道赵樽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她,心下意识便软了,想说几句软话缓和一下气氛,可他分明不想理会她,看她张嘴便黑着脸扭开了。
她没了出口的勇气。
赵樽一只手拽着绳子,试了试承载力。
“过来!”
他说完,把绳子的底端缠在她的腰间。
然后再把她拴在自己的背上,双手攀着凿出的小孔,一级一级像爬梯子似的,往上爬。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触,呼吸可闻,却许久无言。
作为后世的特种兵,夏初七其实没有那么弱,可到这个时代,一个崇尚武力的时代,加上不管到哪里,都有赵樽无微不至的呵护,她发现自己那点本事,似乎在慢慢退化……
这个石壁很高,很陡。她抬头都望不到顶。
赵樽驮着她走得很稳,很慢,却并不吃力。
气氛低压,二人之间仿佛笼了一层化不开烟雾,令人窒息。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若非亲身体验,夏初七很难用言语表述。
有尴尬,有无奈,也有赌气……还有一种淡淡的傲娇。
壁虎似的,爬着,往上爬着,仿佛一个漫长的世纪,夏初七终于看见了上头的火光。
“殿下!是殿下上来了。”
陈景、晴岚、甲一等一群南晏的侍卫惊喜的叫喊着,兴奋起来。可如风与拉古拉两个互视一眼,等赵樽抱住夏初七跃上石壁顶上之时,赶紧往下一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