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们睡了不足两个时辰,天便亮了。
折腾了一晚上,次日起来,夏初七还没有顾得上去关心晴岚为什么变得神神叨叨的,便被小宝音拉了出去,在烈日底下晒油,疯耍……
这一日,天晴日暖。
母女俩从村外开满了野花的坡地上回来时,道常正在赵樽的屋子里研究占卜之学……
这是“钉物治痔”事件以来,夏初七首次见到老和尚。
她来了兴致,刚想上前询问病情,老和尚便“阿弥陀佛”告辞。
“大师,且慢。”赵樽替她留了他,“这卦象如此,可有什么说法?”
道常不敢去看夏初七,低眉道:“佛家讲究因果循环,今日之果,前世之因,都非人为可以改变……”
夏初七听他又玄乎上了,生怕他左右赵十九原本就迂腐的脑袋,捏了捏女儿的小胳膊,朝她使眼色儿。
小宝音聪明得紧,看着她娘的表情,张开小嘴儿便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娃哈哈娃哈哈……”
道常被打断了,撸了撸花白的胡须,尴尬地道。
“殿下,那老衲先告辞。”
赵樽看了过来,夏初七觉得,他一定想杀了自己。
清了清嗓子,她道,“大师慢走!”
“大师!”小宝音也喊了一声。
道常慈眉善目的看过来,“小郡主,有话请讲?”
小宝音笑眯了眼,学着夏初七教的那样,两手竖起来,在头上做了一个犄角的动作,摇着小屁股,一边跳,一边唱,“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唱到这里,她猛地顿住,直起身看向道常。
“我要说什么,说什么……大师你猜猜?”
“噗”一声,夏初七哑然失笑,赵樽也握拳放到嘴前,掩饰的咳嗽起来。道常大和尚则是僵硬的看着小不点儿,风化得成了一尊佛像。
静默好一会儿,道常才离去了。
夏初七看着他宝相庄严的背影,哈哈大笑不止。
赵樽皱眉,看看她,又看看女儿,无奈一叹。
夏初七止住笑:“怎么了,我母女两个影响你搞封建迷信了?”
赵樽瞄她一眼,朝她走过去,捋了一把她的脑袋,伸出手,就把宝音从她的怀里接了过去,“爹抱一下。”
小宝音捉弄了道常,也正高兴。
被老爹抱过去,她兴奋不已,手舞足蹈的要求。
“高,高高……爹爹……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