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面色淡然,“乐得清闲还不好?”
元祐笑了,“屁话,能清闲吗?大宁才是硬骨头,哈萨尔那人奸猾着呢,他在滦河之北,战争就远远没有结束,只有等到提了他的人头,恐怕才能真正清闲一段日子。”
赵樽看了他一眼,“知道就好。”
“报——”
正在这时,外面又有人来了。那是赵樽派驻在各大营中的斥侯兵。斥侯大晚上的入营,自然是有紧急的军情奏报。赵樽没有迟疑,宣了人进来,那人身着盔甲,不便跪地,只拱手施礼。
“殿下,辎重营出事了。”
挑了下眉头,赵樽看向他,“说。”
斥侯很快就将辎重营里夏衍想要奸**女,有人敲锅请愿,然后夏常责罚了夏衍二十军棍,接着又将北狄女人送往益都,可是在路上碰见了北狄人劫持,有三名兵士吓得逃窜了,却有一名刚入行伍的火头兵英勇对敌,以一人之力生擒了北狄二十人,如今那些人全部扣押在青州大牢。
“阿唷,很厉害啊。”
听了“那个小兵”的光辉事迹,赵樽还没有做出反应,元祐却是惊叹地竖了一下大拇指,“天禄,这样的人才做伙头兵太浪费了,得重用。”
赵樽表情没有变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迟疑了良久,眉头才微微一皱,“去查一下,那些人什么来头。还有,传令下去,逃兵务必抓回来。”
“是。”
“另外通知夏常,辎重营马上拔营,开平会合。”
“是。”
斥侯领命下去了,赵樽却是揉了一下额头,看向元祐。
“京师一直没有消息?”
知道他问的是谁,元祐目光有些躲闪,本来不想说,可见赵樽目光越来越冷,心知瞒不下去了,又咳嗽了一下,才压着嗓子小意道:“天禄,这些天来你连日作战,我怕你承受不住,有个事儿就一直瞒着你。”
赵樽目光一冷,“什么事?”
元祐不太敢面对他的目光,摸了摸鼻子,从怀里掏出两封信来,慢腾腾从桌面上挪到他的面前,“京师传来的,那天……被我给扣下来了。说是我表妹她……得了痘疮。”
天花这样的病症意味着什么,元祐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先前他瞒着赵樽也是为了不让他分手。如今说出来,他也做好了挨一顿胖揍的准备。可他身子都绷紧了,赵樽仍是淡淡地看着那两封信,看完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动声色了良久,视线才倏地转到他的脸上,冷沉了声音。
“叫他回来!”
“谁?”冷不丁被吼,元祐吓得差点儿没从椅子上“蹦”起来。
“斥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