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似乎相信了这个说辞,梅子略略松了一口气,撒谎得更加流畅了。
“月毓姐姐你是不知道,那楚七爱财如命,每天睡觉都要抱着银子的,没事儿便要摸来摸去,那几两银子啊都被她给摸得光滑滑的了。还有啊,上几次的事儿难道你不知道么?她的银子,被咱家爷给诓了,她气得一阵跳脚……”
“不要说了。”
月毓的声音沉了一下。
她不喜欢听那楚七与主子爷之间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赵樽,在她的眼睛里是不正常的。
一个堂堂的大晏亲王,领着大晏的兵权,成日里仅仅是公事都堆积如山了,可他还处心积虑去诓楚七那点小银子,那样的赵樽在她的眼睛里是陌生的,陌生得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十几年。
过了驿馆院,月毓便和梅子分开了。
她先去厨房将为赵樽准备好的滋补乌鸡汤给拎上,才一路去了玉皇阁。
她是赵樽的贴身大丫头,在有他的地方,一向来去自如。
可今儿,却被郑二宝给挡在了书房外头。
月毓有些奇怪,客气地问,“二宝公公,怎么回事儿?”
郑二宝神色焦虑,甩给了她一个也不理解的表情,细着鸭公嗓子直叹,“主子爷这几日的情绪你也不是没瞧见,今儿说他谁也不见,把侍候的丫头们都打发了。你也先去歇着吧,晚点儿再过来侍候。”
“我……”月毓顿了下,笑得无比苦涩,“我先把汤给爷拎进去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郑二宝瞄她一眼,略略迟疑一下,接了过来。
“这样,回头咱家给爷拎进去?”
心里不太乐意,可月毓向来懂事儿。
温和的道了一声儿“好”,她礼节性的对郑二宝福了福身,便往后退去。可走了两步,她迟疑着又调过头来,看着郑二宝不解的眼睛,面色暗了暗,垂下了双眸。
“二宝公公,还有个事。那楚七说她……她怀了咱爷的孩儿。”
“啊!”
郑二宝拎汤的手一抖,张口结舌,打了个寒战。
“不是吧?”
月毓猜度着他的表情,“二宝公公,你的意思是,难道说没有?”
“没,没什么事儿,咱家只是惊了惊。算算日子,还真是有可能。”嘴里念叨着,郑二宝见月毓的面色难看了,又安慰的恢复了一惯的笑容,提了提食盒,“放心去吧啊,回头咱家就拎给爷。”
“谢谢二宝公公。”月毓极其温柔地一笑。
看着她娉婷婀娜的背影离开了,郑二宝叹息了一下,回头走出去,将手里的滋补乌鸡汤递给了外头的一个侍卫。
“诺,拿着,爷赏你的。”
那侍卫接过来莫名其妙,却也是不敢多言。
郑二宝摇了摇头,又似有所思的往书房去了。要知道,那个东西他哪儿敢拎进去啊,这几天他家那主子爷一脸的阴晴不定,谁触到他的霉头,谁就遭殃。前些日子,他建议让月毓侍寝的事儿,就已经让主子爷生气了,这一回再巴巴拎了汤进去,不是找挨揍吗?他傻啊他?
不过,滋补汤他可以不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