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我没力气了,你去帮我采点药吧?”夏初七嗓子都快咳破了。
傻子焉焉的耷着大脑袋,瞧着她重重点头。
“乖!”她习惯把他当成小孩儿,“你记牢了啊,先去村东头靠井边的田梗子上采点白花蛇舌草,再去村西头的河边湿地上,摘几把鱼腥草。回来后在灶房的锅台边儿上,找几块三婶娘做菜的陈皮……”
夏初七费了老大劲儿,才表述清楚。
等傻子大致领悟着出门寻药去了,她真心觉得:和傻子生活,可真累啊!
再一次,她昏沉沉睡去。
梦里,她还在清凌河边上吹冷风。
冷风里,有一条大红色的裤衩子在飞啊飞啊……
突然,一双鸡爪子似的手掐住她的脖子,窒息般的刺痛感,真实得将她从梦里惊醒过来。
“老子……”
刚一睁眼,面前就是一双怨毒的小眼睛。
“夏草,你个贱小淫儿,老娘来送你一程……”
夏初七呼吸不畅,心里头直骂范氏个神经病!
谁稀罕着她家男人了?
妈的!
不过,好歹她是在红刺里训练过来的,哪怕生了重病,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拼着一口气儿,她攥住范氏的手腕,哑着嗓子厉声低喝。
“泼妇,你他妈在找死?”
范氏手腕一痛,瞪大眼睛,觉着她像变了个人儿似的。
“你,你,你怎地不结巴了?力气还这么大,你是谁?”
夏初七心里头冷笑,奸恻恻地凑近了她。
“老子是谁轮得到你来问?警告你,别惹火了我。不然我就让兰秀才休弃了你!”
范氏瞳孔一缩,“我家相公,他才不会休了我。”
“不会?!”
夏初七冷笑声声,“你还不晓得吧?兰秀才他本就钟情于我,之前是他说要纳了我回去。我被浸猪笼也是他潜入水底救我上岸,我两个的感情……”
“你胡说!你个贼囚根子烂**,老娘掐死你……”
范氏说到此处,突然见鬼般“啊”了声,直勾勾盯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