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煊为了去扶许映欢,身体不知怎么地凹了一个打保龄球的造型。
他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走错了片场。于是站直了身体,悄悄地退出房间,并且很是贴心地帮他们把房门关上。
对于这一切,房间里的两个人没有丝毫的察觉。
男人身上的每一块儿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如巨石一般坚硬,感觉不到半分的柔软。
他的手掌牢牢扣住女孩儿的腰肢,指节分明,食指与中指的指腹处生有一层非常明显的茧子,有些坚硬。
隔着薄薄的衣料,许映欢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对方掌心里传递过来的粗粝感,以及无法忽视的灼热感。
梁莫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怀里的女孩儿。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氤氲出复杂的情绪,仿佛一团深不见底的黑洞,幽暗,深沉,落进对方的瞳孔中,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突然,男人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他伸出一根玉竹般的手指,微微泛凉的指尖贴上女孩儿的脸颊,试探性地戳了一下对方鼓起来的腮帮子。
男人的指腹粗粝清凉,女孩儿的肌肤细腻温暖,两种不一样的触感碰撞在一起,一丝异样的情愫从两人接触的地方缓缓蔓延开来。
许映欢的腮帮被戳了一下,如同漏了气的气球一样,慢慢地瘪了下去。
梁莫深像是找到了心仪的玩具一样,一会儿捏着女孩儿的腮帮子,让它鼓起来;一会儿又松开,让腮帮子慢慢凹陷下去。
如此这般,玩儿上了瘾。
许映欢直到感觉到腮帮子都麻了,这才回过神来,那张白皙柔软的脸颊腾地一下涨红。
她腿上用力,一把将梁莫深推开,跟他拉开一定的距离。
梁莫深的手上落空,心脏也跟少了一块儿似的,空落落的。
“我可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
许映欢双目睁圆,一脸警惕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她看了看手中紧紧抱着的签名照,两相权衡了一下,把所有的签名照全都一股脑儿地塞进男人的怀里。
“喏,这个你拿好,我欠你的钱可全都两清了啊!”
她说完这句话,赶紧推开房门,逃也似的离开了。
梁莫深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如幽幽的池水。
他一只手以一种古怪的姿势抱着签名照,另一只手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小泰迪的耳朵。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头发丝儿里都流露出茫然与懵懂。
……
傍晚六点的光景,遥远的地平线处,火红的日轮慢慢地隐退到西山之后。
暮云被染成血红色,如一条迤逦的彩带,垂挂在西天。
微风浮动,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给这个寂静的午后弹奏了一曲来自大自然的最为纯粹的旋律。
许映欢窝在落地飘窗上,手中拿着一个粉色的迷你计算器,正在噼里啪啦地计算着什么。
她的面前铺陈着许多张纸币,面值有一百的,有五十的,有二十的,有十块的,也有五块跟一块的,分门别类地堆放到一起。
敲下最后一个按键,计算器上显示着“8632”这样一个数字。
“我脑子真是秀逗了!”
许映欢看着上面的数字,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当时就应该把八十块钱还给他们,留着那些签名的。感觉白白错失了好几个亿,越想越觉得亏大发了!”
她把厚厚的一沓面值一百的钱币放进信封里,又从那堆面值五十的纸币中数出来十张,凑了一个整数,一起放进信封里。
最后把剩下的那一堆二十、十块、五块以及一块的纸币按照顺序排好,仔仔细细地放进自己的钱包里。
一边塞还一边直叹气。
“唉,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就是各族人民还在,可是毛爷爷不在了。”
她看着最上面的一块钱,仔细瞅了两眼,最终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果然,我最喜欢的还是毛爷爷。就算你长得再好看,也没有毛爷爷招人待见。”
许映欢拿着信封下来,许正辉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爸,这个您收下。”
她把手中的信封递到对方面前。
“这是什么?”
许正辉面露不解。
“我之前不是跟您说我找了一个驻唱的兼职吗?这是我这两个月的薪水。”
许映欢笑岑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