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忙抽回自己的手,“不用,我自己上下药就好。”说完,她冲到洗手间,将手放在水龙头那里用冷水冲了一下,才转身出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听梅贝尔说:“年,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会这样。”
陆薄年清凉的声音说:“你没事就好。”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夏暖的心荡起丝丝缕缕的疼,伴随着血液,流淌到全身,晃似置入冰窖。
原来她在他心中,竟然是那么的一文不值!
看着手背上红肿的地方,夏暖的眼底氤氲起一层薄雾,愈发的苍白无力。
梅贝尔不经意扫了一眼夏暖,扭头抱着陆薄年,对着他的脸轻轻一吻,银铃般的嗓音说:“那晚上不见不散?”
陆薄年微笑点头。
梅贝尔离开房间之前,冲夏暖微微一笑,便消失在门外。
过了大约五秒,陆薄年迈着大步走到夏暖面前,用力的拉起她的手,看上面红红的印子,眉宇间划过一道冷锐的光:“咖啡都端不好,你还会做什么?!”
夏暖用力收回自己的手,声音轻的晃似是另外一个她说话:“对不起,让陆总担心了,我皮糙肉厚烫不坏。”
一股阴郁之气,陡然间席卷他全身,陆薄年阴鸷冷魅的眸子盯着夏暖,那神情态度,仿佛马上要一口吃了她!
“夏暖,我怎么可能会担心你,你别做梦了!就是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会担心你!”话语从陆薄年牙齿缝里蹦跶出来,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力!
倏地,夏暖笑了,露出一排细白的牙齿,轻松的,挑衅看着陆薄年说:“没能让陆总担忧,实在是我的失败。”
他们只是上下级外加债主的关系,除却这些,是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陆薄年阴沉的脸上挂着一层冰霜,咬着牙齿说:“夏暖,谁给你的优越感,认为我会担心你?!”
夏暖心尖一窒,笑吟吟的看着他,硬生生的将泪水逼了进去,“请问陆总,我们能出发去现场吗?”
陆薄年狠狠的看了一眼她,转身,迈着大步离开。
夏暖皱着眉头,看着地上洒落的咖啡杯碎片,正要蹲下身子收拾,身后就传来一道重重的话语。
“你是想要酒店服务人员失业吗?”
一句话说的夏暖没了下一步动作,她站起来,忍住手上的疼,跟上陆薄年的脚步前往工地。
在楼下遇见高总时,陆薄年停顿下脚步,对着他吩咐一下,高总扭头看了一眼夏暖,忙说:“陆总,我这就去办。”
夏暖跟陆薄年一起,出发去工地。
上海的这家酒店选址离市区有一段距离,上任总裁还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动工,建了五年之后,最后被烂尾,就在总裁离任之前,又吩咐人重新做了一个规划,正好落在了陆薄年肩膀上。
夏暖站在陆薄年身后的不远处,顺着他的肩膀往上看去,就看到蓝天下刚完成的酒店。
施工总监走了过来,“陆总,你看酒店已经竣工,那些拖欠的工程款什么时候能拨给我们呢?不瞒你说,工人们就指望这点工钱生活,这一拖欠,就拖欠了五年。”
眼睛盯着面前的工程,陆薄年薄唇微抿,“工程款为什么批不下来?”
施工总监为难的说:“一层一层批下来难啊,加上各种级别的人再从中克扣,到了我们手里,别说发工人工资了,就是买材料都不够啊。”
陆薄年看了一眼他说:“这个工程以前谁负责?”
施工总监看了一眼周围,才小声的说:“是尤总。”
陆薄年沉默一下说:“我明白了,工程款我会尽量拨下来。”
施工总监如沐天恩一般,“谢谢陆总,你真的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陆薄年没有吭声,迈着长腿朝里面走。
气喘吁吁的高总从外面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陆薄年。
陆薄年跟他交代了几句话,高总开始忙活去了。
在进入工地办公室开会的时候,陆薄年放慢脚步,迎上身后站着的夏暖,将手中的东西扔到她手里。
看着上面写着的硕大的烫伤灵三个字,夏暖眼神儿瞬间黯淡了下去,好容易平复的心再次疼了起来,她咬着下唇,固执的说:“抱歉,我不用。”
因为她根本用不起呀,她不知道陆薄年的下一个报复会什么时候来,唯一能做的就是跟他保持距离。
她打定主意,这次回去之后,无论如何她都要辞职了。
看着她如此的疏离,陆薄年眉头皱的更深了,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顶着那一只废手,能做什么!”
心狠狠颤了颤,夏暖没说的是,她手变成这样,那不是你害的?
不知道是谁要让她煮咖啡,不然怎么会变成这样?
低头看着手背红肿的位置,别说,那个地方还真特么的疼啊!
将药膏重新递给陆薄年,夏暖倔强的说:“谢谢陆总,待会儿完事儿之后我会自己买。”言外之意,你的她不会用。
陆薄年薄唇一勾:“既然如此,那就把钱直接给我。”
靠!
这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夏暖很气愤,若不是地点场合不对,她真想拿把刀冲上去,直接对陆薄年的心脏来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