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温而柔,一点点剥离了先前的拘束、小心、懦弱,倒像是真回到了从前的时候,她依旧是他的苏杭,灵动、娇俏,每一个笑颜如花都是灵气和活力。钟声眸光微变,最后还是反握住了俞苏杭的手,说:“我们去操场看看?”
俞苏杭看了眼钟声反握住她的手,连眉眼都不自觉染上了暖暖的笑意,她又抬头去看钟声,说:“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钟声垂眸看她:“哪里?”
俞苏杭说:“跟我来。”说着,她带着钟声往图书馆的方向走,钟声猜到些什么,却也没点破,任由俞苏杭带他转到了图书馆后面无人之处。
黑暗里,俞苏杭脸颊微微染上了一层淡红,问他:“阿声,你还记不记得这里?”
钟声心里想的是“记得”,可话真正说出了口,却变成了“不记得”。
可即便是听他说不记得,俞苏杭也没有失落,她脸上笑意更浓,说:“你一定记得。”
钟声没答话,以前他们经常在这里亲吻,他让她跟他出来自习的时候别再扎丸子头,她问为什么,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扎了丸子头后,他不方便把她压在墙上接吻。
苏杭曾经问过他:“那你吻我的时候,就不能别把我压在墙上么?”
那时候钟声神色别提有多傲娇:“不能。”
“为什么不能啊?”她问他。
钟声义正言辞:“压着比较有感觉。”
见钟声没说话,俞苏杭唇角的笑渐渐淡去,她微微低下头,脸颊上的一抹红晕更是浓了,说:“阿声,我们要不要……再试一次?”
钟声低头看她,虽然只有淡淡的月光穿透树木枝桠而来,落了一层浅浅朦胧的光晕在她身上,而她又低着头,钟声便更加看不真切她的神色,但他却仍能想象得到她显出羞赧的模样,此刻只故意问她:“再试一次什么?”
俞苏杭有些扭捏,但她又觉得自己不该扭捏,她二十九了,跟钟声又是夫妻关系,该做的全都做过了,她也主动过不止一次,现在扭捏起来反而显得做作,想到这里,俞苏杭抬起头来看向钟声,然后双手放在钟声手臂上,踮起脚尖就吻了上去。
她并不能吻太久,只触碰了一下钟声的唇,之后就因踮脚太累的缘故不得不离开他的唇,钟声一动不动地看她。
俞苏杭仍旧抬着头与他对视,见他眸光温柔了几许,她愈发鼓起勇气来,又踮脚去吻他,可他着实太高,她虽然不矮,可拼命踮起脚尖来也只能沾一下他的唇,而后就快就被打回原形。俞苏杭有些累,第三次尝试去吻钟声,依旧是只碰一下就不得不放弃踮脚的动作。
就在她感觉自己的举动有些滑稽的时候,钟声却一把挽过了她腰身,将她整个人往上提了下,紧接着他便低下头来,给了她一个绵长深入的吻,他的气息灼热又清爽,将她整个人深深包围住,俞苏杭尝到甘甜滋味,脸上染着笑,主动伸手勾住了钟声的脖子,愈发加深了这个长吻。
钟声和俞苏杭最终还是去了学校操场,天黑灯暗,操场上除了夜跑的人,还有很多大学生情侣,俞苏杭紧紧挽着钟声胳膊,因为刚才的长吻,她觉得自己跟钟声之间的关系缓和了很多,此刻笑容馨甜,说:“还好是在晚上。”
钟声问:“什么?”
俞苏杭说:“晚上天暗,其他女性同胞看不清你长相,多安全。”
说完,突然钟声手机来了通电话,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是张琦兰打来的,接通电话,说了几句,之后跟俞苏杭说:“嘉暮闹着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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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嘉暮对天发誓,他之前是真心想要今晚跟张琦兰住的,可是到了临睡关头,当他踏入自己原本的房间时,他突然鼻子一酸,觉得自己今晚是要失眠了,爸爸妈妈都不在,这让他怎么安心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