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还不太喜欢说话，每天就跟个雕塑一样地杵在那，妮可一开始还试图和他搭话，但十句话里布鲁斯能回答一句就已经很好了。

但是客观条件不让妮可娱乐，并不代表妮可就失去乐趣了，要知道她最擅长的就是给自己找乐子了。

于是妮可的注意力开始从“抓坏人”和“聊天”这两件事上挪开，转到了布鲁斯本人的身上，她开始试图让布鲁斯笑一笑，但这个任务也确实不太容易，她到现在都没有成功过。

正因为这个任务的难度系数比较大，妮可反而全身心地投入了其中，这几天她白天都不出门了，就窝在自己的房间，手机连着韦恩庄园的网络，每天都上网搜笑话。

她今天找了几个超有趣的笑话，信心满满地站在布鲁斯边上，抬手在他的望远镜前挥了挥，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段时间布鲁斯已经习惯她的骚扰了，这会儿左手拿着望远镜继续搜索目标，右手准确无误地按在了妮可的脑袋上，把她整个人挪到了一边。

由于他的动作不粗暴，妮可的被动异能并没有把这个动作识别为攻击，偏偏他的力气不小，妮可完全没法反抗，让妮可不得不往边上动了好几步。

她“诶”了两声，想要故技重施地吸引回布鲁斯的注意力，但这回布鲁斯直接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成功阻止了她靠近自己。

“韦恩先生！”妮可叫了一声，“你……”

“托兰。”布鲁斯看了一圈，没有找到目标，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看向了妮可，他有点无奈地说，“我不想听笑话，而且你的笑话不好笑。”

妮可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布鲁斯又用望远镜最后看了看周围，这会儿已经是一点多了，哥谭的路灯还亮着，但是街上已经彻底没有人了，今晚的哥谭依然相当和平。

他收起了望远镜，用绳索勾住了楼顶边缘，对妮可说：“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今晚的收获比前两天还要小，但布鲁斯都已经这么说了，显然今晚的探险就此结束了，妮可最后看了看半夜的哥谭，摆了个立定跳远的姿势跳下了楼顶。

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有点无精打采的，回去的路上布鲁斯开得并不快，他转头看了一眼妮可，随口说：“下午的时候科尔森给我打过电话。”

听见这个名字，妮可立刻转过了头盯着布鲁斯：“他说什么了？”

布鲁斯没有再看妮可，目视前方，听上去情绪没有半点波澜地说：“他让你后天回纽约。”

妮可有些惊讶地“哎呀”了一声，布鲁斯快速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为了安全起见，后天我送你回去。”

第45章

妮可的行李不怎么需要整理, 毕竟她原本就是拎着箱子来韦恩庄园的, 带的东西本来就不算多。

启程当天, 布鲁斯难得地在午饭前就起床了, 阿福给他们准备了午餐，在离开之前相当贴心地问了布鲁斯一句：“少爷, 你今天打算开什么车？”

“不要太高调。”布鲁斯看了看边上的妮可，面无表情地说, “毕竟只是送她回去, 低调一点就行。”

妮可咬着叉子看了看阿福，又看了看布鲁斯。

阿福理解地点了点头，慢吞吞地离开了客厅。

等到妮可吃完饭拎着箱子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阿福已经把车子停在了门口。

布鲁斯走出门的时候就看见妮可坐在箱子上看着自己，他有点奇怪地问：“怎么不上车？”

“……这辆车哦？”妮可眨了眨眼, 露出了相当一言难尽的表情。

布鲁斯这个有钱人显然没明白妮可的意思, 微微侧了侧头, 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妮可加重了语气, 又反问了一遍：“是这辆豪车哦？”

“对。”布鲁斯这才明白妮可的意思, 微微一笑，他走到了妮可的身边, 示意她站起来，然后拎起她的箱子放进了后备箱里，“就是这辆车。”

妮可跟在他后面走来走去，满脸纠结地问：“可你不是说要低调的车子嘛？这辆车子到底哪里低调了？”

布鲁斯盖上后备箱的盖子, 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这是我车库里最低调的车子了。”

他很快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它还是黑色的，难道不低调吗？”

妮可纠结地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正确的，她乖乖地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系上了安全带。

从哥谭到纽约需要三到四个小时，布鲁斯为了防止妮可不停地跟自己说话，一开车就打开了车内音响开始放音乐，妮可听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双手抓着胸前的安全带，脑袋一点一点的。

布鲁斯这几天难得这么消停，简直有点不太习惯，他的耳朵里听着音乐，眼睛看着前方路面，随口说：“托兰，这几天其实你的表现还不错，我还算满意。”

妮可都快睡着了，突然被点到名，脑袋重重一晃，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看向了布鲁斯，就像是中学时代上课被老师点名一样，带着几分机警地说：“诶？”

布鲁斯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他不是个喜欢多话的人，平时妮可说十句他都未必能回答一句，这会儿出于一种让人莫名的心情，他有点想说话。

再加上开口前他想起来科尔森曾经拜托他来负责妮可一段时间的训练，于是他给自己找足了开口的理由：“你有战斗的勇气和决心是好事，但你有点冒进，战斗习惯也不太好，心态也说不上正确。”

“嗯……”妮可挠了挠脑袋，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布鲁斯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继续说了下去：“战斗从来不是乐趣，而是无奈的选择，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强，但不管是什么样的能力，总有些事情是你做不到的。”

妮可的表情有点茫然，这些道理她一开始就明白，但没法深刻地理解，这会儿就算布鲁斯再说一遍，她也还是没法理解，毕竟她经历的战斗和布鲁斯相比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她到现在为止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型的战斗。

布鲁斯看了她一眼，妮可赶紧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好的，我知道了！”

说到这里已经是布鲁斯的极限了，他收回了目光，瞥了一眼手边显示器上的消息提示，嘴上对妮可说：“你可以睡觉了，眼罩在你右手边的格子里。”

妮可哦了一声，没明白为什么布鲁斯的兴致这么好，她又看了布鲁斯两眼，把座位调了调，戴上眼罩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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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停下，妮可就醒过来了，她摘掉眼罩眯起眼睛看窗外，他们已经到纽约了，这会儿被堵在了路上，简直没法动，看来就算是豪车也完全没法避免堵车的命运。

妮可看了看周边的建筑有点疑惑地皱起眉：“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啊？”

布鲁斯跟着车流挪动了一下车子，慢慢地往前开，沉稳地回答：“嗯，我们去史塔克大厦。”

“咦？”妮可转头看着他，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布鲁斯踩着油门赶紧过了面前的路口，然后拐了个弯，对于妮可的疑问，布鲁斯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你到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