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按道理讲,它此刻应该是庆幸的。
但它并不。
对话发展至此,温玹有些无语,只好负责和事:“好了,就是一封信而已,我写得出来,不必担心那么多。反正不管我大哥看到那封信的结果如何,我身在虞阳,短时间内他也做不了什么。”
见负渊满剑不高兴的样子,温玹又劝了几句才勉强把它说服,直到它离开,才算松了口气,坐下来,口渴的倒了盏茶。
看着温玹缓缓饮完了整盏茶,闵韶坐在一旁,忽然开口道:“关于那封信,我有个提议,要不要听?”
温玹道:“什么提议?”
“温向景为人多疑,若是你突然提出要求,他难保不会想得更多。正好近日我打算将虞阳一部分权利转交到闵琰手里,若你愿意的话,可以以此为契机,与他旁敲侧击几句,看他作何反应。”闵韶淡淡看着他道,“这只是个思路,你可以自己决定。”
温玹怔了怔,听到闵韶极其自然地透露出虞阳的国家大事,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道:“……如此,倒也是个好办法。”
旋即他又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有些犹豫的看了看闵韶道:“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之前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
闵韶道:“何事?”
“就是我们去镇子上的那天,其实有东靖的人来找过我。”
闵韶看着他,没作声。
“……是萧成简的人,他想叫我早些给东靖回个信说清现状,我打发他回去了,过后也始终没回。”温玹隐瞒了这件事,心底略虚,但表面功夫掩饰得极好,瞅着闵韶忙道,“我之前跟你约定好的!虽然如今回东靖的期限已经作废了,但我这个人向来秉直,说不回信,就不回信。”
说得就好像之前被没收纸笔的人不是他。
闵韶瞥了他一眼,没戳破,也没问他为何瞒了这么多日,淡淡“嗯”了声,继续喝茶。
似是因为他过于轻描淡写,温玹反而觉得不太痛快了,偏着头没完没了的瞧他,视线浆糊似的粘着不放,“你怎么又不问我为什么?”
这个“又”字用得十分巧妙。
闵韶淡漠的将茶盏放下,“又”回答道:“我早就知道。”
“……”
“我记得我当日告诉过你,负渊的本事比你想得要大,它想藏身的时候,即便是你也察觉不了。所以,那日它出去探路,正巧从酒楼后门路过时,看到了。”不等温玹说话,闵韶又继续道,“你没有回信是对的,私下告知萧成简,难保不会被温向景察觉。所以若你回了,我也会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