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改的名字?不可能啊!
可这、这……
当他想到什么时候,脸色倏地有些红,好在站在漆黑的夜色里并不明显。
他来过虞阳王宫这么多次,但从来没进过闵韶的寝殿,更不可能闲的没事问起他的寝殿叫什么名字,所以“广阳殿”这三个字,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虽然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温玹还是忍不住心痒痒,想亲耳听别人说出口,于是故作不明的咳了声,瞅瞅旁边的付偲,“这殿名……是怎么回事?”
付偲面带笑容,老神在在的耷拉着眼皮,又躬了躬身,“您进去问问君上吧。”说罢便退下了。
广阳殿周围没有人守着,宫人显然都被谴走了,温玹进去的时候,闵韶正坐在圈椅上看书,衣服还未换过,是在等他。
“来了?”闵韶抬眸看向他,将手里的书搁下了。
“嗯。”温玹视线不经意落在他手边的桌上,微顿了下。
闵韶将手边的碟子推了推,里面是几块新做好的莲花酥,莲瓣层层叠叠,叶边染着精致的淡红,道:“怕你夜里会饿,给你准备的。”
温玹没料到他一个从不吃饭的人居然还能想到这个,摸摸鼻子笑了下,装作无奈道:“膳宫几个月都不动一次灶,你这样岂不是太明显了?像早就预谋好了似的……”
闵韶没说什么,唇角有些不甚明显的弧度,“本来就是预谋好的。”
温玹没听懂似的,转身在殿里慢悠悠的东瞧瞧西看看,指尖暗暗搓了搓袖角。
广阳殿是整个宫里规格最大的寝殿,雕花隔断光是望去便有四五扇,林列古沉透香,陈置奇巧璀华,虽不显得夸张奢靡,却也处处溢满了尊贵之气。
温玹悠悠闲闲的看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在窗畔,“这里看着好像比我大哥的寝殿还要大些似的。”
精雕细琢的窗扉半敞着,跟前栽着一棵粗壮灼盛的桃树,抬头便能看见漆夜与星河,视野极为开阔,想必白日里的光线更是明亮开敞。
他手肘撑着窗沿,托着下颚,随手捏起片粉白的桃花瓣来,对着月光看了看,随口道:“这树和天隐山上的那棵好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