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小姐,三少爷出事了,听说福州府衙要斩了他!”
两天后,李宏宇和幽兰正在新接收的酒楼里巡视以宣示主权的时候,一名侍女急匆匆地前来找幽兰,娇喘吁吁地说道。
“你说什么?”幽兰没有丝毫心理准备,闻言顿时怔在了那里,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小姐,现在街市上有传言,说三少爷年前被福州知府衙门抓住,知府大人已经判了他死罪,下个月就要被斩首了!”
侍女一边抚着胸口喘气一边急声说道,“小姐,他们说大少爷现在还没离开就是为了三少爷的事!”
“怎么会这样,三哥不是外出办事了吗?”
幽兰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神色焦急地喃喃自语道,“难道这是大哥的托辞?”
由于陈阿三自幼跟幽兰生活在鸡笼港,故而两人从小相依为命,感情自然无比深厚,自然不愿意看见陈阿三被官府砍了脑袋。
“先生,我有事先失陪了。”随后,幽兰向李宏宇一福身,急匆匆地前去找她大哥,要把陈阿三的事情问个清楚明白。
见此情形,李宏宇不由得摇了摇头,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想的那样,陈阿三惹下了大麻烦,竟然被福州知府衙门给抓了,福州可是福建的省城所在,要想捞人可不容易。
“掌柜的,告诉底下的伙计们,从这个月起,每个人的月俸加三成。”
等幽兰的身形消失在视线后,李宏宇沉声向跟着身旁的一名衣着光鲜的中年人说道,“如果有人想另谋高就不得阻拦,给他们发三个月的月俸当安家费,也算是对他们这些年来对酒楼所做贡献的一种回报。”
“刘先生仁义大量,我代他们谢过先生。”
中年人是酒楼的掌柜,闻言向李宏宇微笑着躬身拱手,然后语峰一转,愁眉苦脸地说道,“刘先生,家母卧病在床已久,恐怕已经时日无多,在下想回家侍奉老母,还望先生能准许。”
“百善孝为先,你去账上支半年的月俸,在家好好赡养老母。”李宏宇闻言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沉声向其说道,“如果家里有什么困难尽管向酒楼开口,你在这里干了有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谢刘先生。”中年人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轻松的神色,向李宏宇躬身道谢,生怕李宏宇不放他离开。
对于一个好的酒楼而言,酒楼的掌柜由于通观全局并且负责打理各种关系,因此对酒楼至关重要。
通常来说酒楼的东家不会轻易放掌柜的走,而且通常都与其签有长约,除非培养出合格的接替者后才可能让其离开,即便是这样也要约定不能到竞争对手那里去做事。
中年人知道李宏宇刚接手酒楼,所谓隔行如隔山,李宏宇肯定不懂得酒楼的经营,因此正是用人之际,要是李宏宇不答应他的话他根本就走不了,否则赌场的石老板不会放过他。
毕竟,石老板已经答应李宏宇酒楼的掌柜和伙计们悉数留用,要是李宏宇不应允而中年人撂挑子不干了,那么打的可是石老板的脸,届时不用李宏宇动手石老板也不会放过他。
如今李宏宇十分畅快地就答应了中年人的要求,这使得他心中暗自感到窃喜,同时也觉得对不起李宏宇。
但他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是石虎的人,李宏宇不可能重用他,与其在这里碍眼倒不如走了干净。
尤为重要的是,一旦酒楼的东家换人后,中年人将陷入两难的境地,如果以后酒楼经营得比现在好,那么外人会认为他以前没有用心经营,要是酒楼的生意比现在差,人们又会说他无心经营。
无论怎样做他都有错,要想把酒楼的生意保持得跟先前一样实在是太难了,里面涉及到了各种各样的因素,牵涉太多太多的精力,他实在是耗不起。
李宏宇知道中年人的担忧,本来他还能客套一下进行挽留,可既然中年人把老母都搬出来了他又能说些什么,难道不要中年人尽孝?
孝道可是最为古人所看重的一种品德,中年人以此为借口请辞表明其去意已决,俗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李宏宇自然不会挽留,而是给了他半年的月俸,也算是对其仁至义尽了。
得知中年人离开的消息,酒楼里不少大厨和伙计纷纷找理由向李宏宇请辞,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可不想留在这里受人白眼,自然要跟着中年人另起炉灶,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