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娜仁托雅单纯的性格还真的容易被人骗并且闹出伤人的事情来,蒙古女人的性子可比大明女子野得多,娜仁托雅身为那喀尔喀部的公主身份高贵,没把那名企图占她便宜的嫖客整死对方已经应该烧香拜佛了。
“我跟你一起去。”赵欣想也不想地站了起来,想要去见识一下这位千里寻夫的蒙古公主的风采,同时也是帮李宏宇向宛平县衙门施加压力。
那名年轻差人见状先是怔了一下,随后面露欣喜的神色,看来他这次押宝押对了,那个名叫娜仁托雅的蒙古女人果然跟李宏宇有关系。
“额附,不好了,公主给家里留了一份信,前来这里找额附来了,小的一路追来并没有发现公主的踪迹。”
李宏宇和赵欣快步走出翰林院院门的时候,王铁牛带着一名身材魁梧的蒙古大汉风风火火地赶到,那名蒙古大汉向李宏宇一躬身后神色焦急地禀报道。
能喊李宏宇额附的自然是蒙古内喀尔喀部的人,他奉命带人找娜仁托雅,从草原上一直追到了京城,原以为娜仁托雅已经在李家,结果刚才去了才知道娜仁托雅并没来。
秦月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连忙让王铁牛带着那名蒙古大汉进皇城找李宏宇,万一娜仁托雅有什么闪失的话那么结果可就糟糕了。
“公主已经找到了,你不用担心。”李宏宇向那名蒙古大汉点了点头,然后沉声向王铁牛说道,“你派人去城外大营,让库巴带上人去宛平县县衙!”
说完,李宏宇就与赵欣上了停在门前的马车,向着宛平县县衙疾驶而去。
那名前来报信的年轻差人没资格乘坐马车,唯有跟在马车后面跑着,反正他平常已经跑习惯了练出了一副好脚力。
王铁牛从李宏宇急切的神色上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连忙亲自去城外的新军编练大营去找库巴,库巴现在是李宏宇的心腹,在新军中担任中等武职深得李宏宇的信赖。
宛平县县衙,大牢。
大牢前立着的两名门卒倚在墙上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八大胡同里新来的窑姐,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自然只能去低档次的妓院去消遣,那种地方被蔑称为“窑子”,里面的妓女就是窑姐。
不一会儿,一对衣着普通的中年夫妇拎着一个装着饭菜的篮子走了过来,男人递给了其中一名门卒一块碎银后被放了进去。
“晚上喝酒去。”那名收了钱的门卒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后笑着向另外一个门卒笑道。
大牢里的狱卒属于役,并没有薪俸可领,故而平常也只能干干敲诈勒索犯人的事情,而过门费是最重要也是最快的捞钱途径,那些想探监的人首先就要过门卒这一关,如果不打点好了的话连门都进不去。
这也是为何古代衙门里的差役被视为贱籍,三代内不得考科举的原因,在社会上衙门里役员的地位非常低,而吏员则属于有薪俸可拿的衙门在编人员。
所为的吏员,对于县衙而言指的就是县衙六房的司吏和胥吏,都是识文断字之人,与役员有着天壤之别。
那名收钱的门卒话音刚落,一辆马车就飞驰而来,噶一声停在了大门前。
两名门卒对视了一眼后打起了精神,从马车的规格来看里面坐着的是有钱人,这意味来了一桩大买卖,两人可以趁机捞上一笔。
不过,当车厢里的两个年轻人下来后那两名门卒顿时怔住了,两人竟然都身穿官服,一个是跟正七品,而另外一个比宛平县知县正六品的官阶还高,竟然是从五品。
“见过两位大人,不知两位大人所来何事?”
不要说从五品,单单正七品的官员就足以肆意碾压这两个门卒,故而两人愕然对视了一眼后连忙迎了上去,躬身行礼,心中感到惶恐不安。
两人在京城混了多年,自然清楚京官中最不好招惹的人是言官,而此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两位官员不仅是七品以上而且异常年轻,因此十有八九是言官,只是不清楚是都察院还是六科的人,这两个马蜂窝连顺天府府尹都不愿意招惹更何况他们了。
“带路,去大牢!”那名身穿从五品官服的人自然是李宏宇了,面无表情地向先前收了碎银的那名门卒喝道。
他在辽东时被万历皇帝下旨兼鸿胪寺从五品的右少卿,官阶连蹦两级从从六品升为了从五品,在明朝官场上实属罕见,毕竟李宏宇进入官场的起点已经是两榜进士中最高的,而从五品可是官场上许多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可话又说回来了,李宏宇在辽东战场力挽狂澜,一力扭转了与后金军交战中的劣势,并逼得努尔哈赤迁都,再加上底子好是大明的新科状元,故而对于他的这次升迁官场上并无反对之声,被认为是理所应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