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西列夫斯基就像没有听到我说话似的,自顾自地说:“据我所知,武器装备部有特别的权限,可以在不通过最高统帅部的情况下,将少量的装备直接列装指定的部队。”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扭头对我说,“丽达,你不是认识乌斯季诺夫同志吗?你可以给他打电话试试,没准会有意外的收获。”
“真的吗?”我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喜出望外,以我和乌斯季诺夫的交情,就算不能让全集团军的指战员都换装,但一两个近卫师的装备,应该还是有保证的。我扭头望着旁边的舒米洛夫,激动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这里的高频电话,能和莫斯科联系吗?”
舒米洛夫看了华西列夫斯基一眼,见对方点头表示同意,这才肯定地对我说:“可以和莫斯科通话。不过,丽达,有句话我要先说明,只能由你出面和乌斯季诺夫同志进行交涉,我和总参谋长都不能参与其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完全明白,司令员同志。”为了确认我的猜测是否准确,我还特意补充说:“如果这件事情由您或者总参谋长出面,一旦说服了乌斯季诺夫委员,得到了我们想要的装备。那么其他部队的指挥员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也会请总参谋长出门来为自己的部队解决装备,这样发展下去,事情就有可能失控。”
“丽达,你的判断完全正确。”华西列夫斯基笑着夸奖了我,接着说道:“以你和乌斯季诺夫同志的交情,就算无法实现部队的完全换装,但一两个近卫师的装备还是没问题的。”
舒米洛夫深怕我不会用高频电话,便帮我拨通了莫斯科,等听到话筒里有声音传出来的时候,他语气严肃地说道:“喂,值班员同志,请把我找一下乌斯季诺夫同志。您问我是谁?对不起,您暂时没有知道的权限,请立即通知人民委员同志,要是误了事,您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也许是舒米洛夫说话的语气,把对方吓坏了,估计马上就去找乌斯季诺夫了。过了片刻,舒米洛夫用手捂住话筒递给我,低声地说:“是乌斯季诺夫同志。”
我笑着向他点点头以后,接过话筒贴在耳边,说了一声:“喂!”
听筒里立即传来乌斯季诺夫那熟悉的带有磁性的声音:“喂,您好!我是乌斯季诺夫,请问是谁找我?”
“您好,人民委员同志。”我连忙礼貌地回答说:“我是奥夏宁娜。”
“原来是丽达啊。”乌斯季诺夫原本严肃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甚至还调侃地说:“听说我们的女英雄到前线去当集团军司令员去了,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怎么样,当司令员的感觉如何啊?”
“不怎么样,每天烦心的事情一大堆。”我也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留在您那里,当那个基地负责人呢。”
“现在来也不晚啊,那个位置,我可一直都为你保留着的。”乌斯季诺夫说完这句话以后,语气恢复了正常,问:“丽达,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人民委员同志。”听到乌斯季诺夫主动问起,我也就顺水推舟地将自己集团军的情况向他讲了一遍,末了还补充说:“您看能否在近期为我们换装一批新式装备啊?”
对于我的请求,乌斯季诺夫沉默半晌,才慢吞吞地说道:“丽达,情况不好办啊。目前兵工厂的生产已达到了极限,想增加产量是很困难的。”他说到这里时,我听见隐约有翻动书页的声音传过来,似乎正在翻看大本营提供给他的换装清单。接着,他果然为难地说:“丽达,情况不太好办啊,根据换装的名单,你们第6近卫集团军的换装时间,是在十月中旬,也就是说你还需要等五个月,才能为部队进行换装。”
听到乌斯季诺夫这么说,我立即嬉皮笑脸地对他说:“人民委员同志,我好像听说您的手里还有武器分配的机动名额,不知道您能不能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把这个名额让给我们集团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