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妃常毒宠 月满朝歌 2650 字 21天前

“何时丢的?”

明明方才还在。萧袭月连忙四顾,正好对上个灰布帽子、小厮衣裳的瘦子慌张的看来,见萧袭月看他,跑得更加快了。

“是那个人!”萧袭月道。

阿卓依一抽腰间的鞭子,大喝一声,“敢偷我的银子,不想活了!”

阿卓依追过去,萧袭月连忙赶上去,若将阿卓依弄丢了,她恐怕也要受牵连,是以不敢跟丢,直追进个僻静小街道,萧袭月一路喊让阿卓依别追了,那女子却是像充满了干劲,风一般的跑得贼快,她跟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纳命来。”阿卓依一鞭子抽去,缠得那小偷儿脖子都要勒断了,连忙跪地求饶,差点没尿裤子。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还不快拿出来!”阿卓依一脚踩在小偷儿胸口上。

小偷儿忙从怀里掏出阿卓依的银袋子,呈上。阿卓依打开看了看,没少,又瞧这小偷儿胸怀鼓囊囊的,又踹了一脚。

“老娘跑那么远,这点儿银子就把我打发了?”

小偷儿惊惧交加:“你的银子已经还你了!你,你难道,还要打劫?”

“你交不交?”阿卓依勒紧鞭子,小偷儿被勒得脸通红、直要背过气去,一边嘴里喊着交交交,一边从怀里掏出七个银钱袋子。

阿卓依抽回鞭子,一脚将小偷儿踹开,数起银子来,回头对萧袭月高兴道:“萧袭月,我太高兴了,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凭自己的本事挣钱。”

“……”

萧袭月不会武,帮不上忙,一直旁看着。对着阿卓依,她还尚有些防备。皇室中哪可能有人这般单纯?可看阿卓依行事作风,确实是简单直接至极。

萧袭月瞧着那恨恨跑远的小偷儿,心下有些隐忧。“我们还是快走吧,那小偷定然有伙伴,若人太多就不好对付了。”

阿卓依一拍萧袭月的肩膀。“我说萧袭月,你也去练练手脚,下回咱们一起干,总比一个人收获大。除暴安良,多好。”

“是打家劫舍,黑吃黑吧?”

“黑吃黑是啥?糕点么。”

萧袭月似忽然体会到了那秀才遇上兵是什么感觉。算了,左右也不常出宫,慢慢阿卓依便懂了。

“咱们还是快些走吧,以免节外生枝。”

“没关系,他们多来几个更好,还能多拿几个银袋子。”

“……”

果然不出萧袭月所料,二人刚走出这条僻静小街道,就围上来十七八个市井之徒,个个横眉怒目,前头那个捂着青黑脸的,正是方才的小偷儿。

“就是她们两个抢了我银子!”

阿卓依也慌了慌,这十好几个会些功夫的壮汉,她……也没把握了,两三下就被抓住,并萧袭月一起,押进了就近了一间破屋子。

“把她们身上的金银首饰全部搜刮下来!人买到桐城的窑子去!奶奶-的,竟然抢到祖师爷头上了!”

半盏茶之后……

其中一壮汉捡起萧袭月掉落的牌子。“千岁乡君?你就东阳的千岁乡君?”

壮汉这句话一说,满院子凶神恶煞的小偷儿、劫匪顿时一愣,接着跪地大拜,保证改过自新,求萧袭月能收了他们,许他们落户到东阳去。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咱们也不想干这缺德事啊。”

“是啊,听闻千岁乡君萧四小姐仁德宽厚,广施粥米布衣,前些日子咱们都去领过,今日竟然冒犯了,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

萧袭月写下一封书信,然他们带着去东阳衙门,十几人喜极欲泣。平京城里的都羡慕东阳人,从今往后,他们也是东阳人了。

从院子里出来,阿卓依抱着二十多个沉甸甸的银钱袋子,再不敢藐视萧袭月。“萧袭月萧袭月,原来你本事儿大着呢,我又打又骂的才拿到一个银钱袋子,你就把身份牌子那么一亮,十几个人乖乖儿的把银子都交上了了。你快教教我秘诀啊!”

萧袭月但笑不语,斜眼看了看小胡同两旁那屋瓦顶上,那藏青衣裳的抱剑男人——颜暮秋。

若不是颜暮秋在,她也是不敢贸然任这十几个市井之徒带进院子的。本想将这一窝小偷一举擒获,可见这些人都是偷溜进平京的难民,穷极才偷盗,便改了主意,让他们去东阳的衙门报到。

不过,偷了东西接受“改造”是必然的,那十几人要去了才知道要苦上一阵子。

折折腾腾的,一下子就到了与漠北王约好的时间。天上竟然窸窸窣窣的飘起了细雪,街上小贩走了不少,没留下几个了,一时还找不到卖伞的。

近日将军府中小动作不少,是以萧袭月将两个丫鬟留在香竹园中,好掌握将军府里头的动静,是以,出府才忘了带伞。

正这时,前头一把油墨纸伞竟从天而降,上头画着几只荷花,在雪白中很是娇艳。

“谁家扔的伞,呵,正好咱们可以用。”

阿卓依跑过去捡起来,拍了拍伞柄上的雪。

萧袭月瞟了一眼隐在屋顶犄角后的颜暮秋。这家伙人情倒是越发通达了,比刚来时顺眼了不少。伞不是他丢下来的,是谁丢的。

接近晚膳时间,花朝楼里食客渐渐多了些,却也不显得嘈杂,因为花朝楼菜肴价格比别处都贵。人虽多了些,但是也不拥挤。越往上层的楼走,越是安静,直到最顶上那层时,基本上已经听不见旁的声音了。

考究的雕花廊柱,时值冬日,花便是以梅花为主。红梅、宫米分梅、照水梅、玉蝶美、洒金梅……各种花色各种花形。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眼下这光景,环看平京城中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屋瓦尽数披着白雪,浅浅勾勒出错落的形状,花朝楼翘起的八角琉璃瓦上白雪斑斑,倒挂着晶莹的冰凌子,折射着天光,清辉点点。

梅香阵阵,雪色斑驳,天下之美也不过如此,可那一个穿着暗青色高贵锦缎长袍、黑玉锦带束冠的男人,成熟、睿智而又疏离,站在那平京城中最高之处,却让这景色也黯然了。

萧袭月一上来,便看见了那负手俯瞰平京天与地的男人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