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常为首,十几个官员都被拖了下去,王宁安只是淡淡一笑:“你们若是眼红,就跟着一起摘了乌纱帽,要是还舍不得,就老实做事,服从朝廷的命令,没有亏吃,不然……哼哼!”
说完,王宁安转身就走,王安石,章惇几个也都跟着,文彦博毕竟年纪大了,而且王宁安刚刚的举动让他疑惑不解,想不明白,因此,就落后了两步。
这下子好了,钱顗,还有其他几位官吏,全都围了上来,他们一个个紧张兮兮的,不停哀求。
“文相公,这是怎么回事啊?您老人家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是啊,您老肩负朝野之望,可不能任由王宁安胡来!”
“我们大家伙都指着文相公了。”
……
七嘴八舌头,好像要把文彦博吃了似的。
老文一肚子怨气,你们这帮小王八羔子,瞧不起老夫,舍不得给老夫操盘,非要靠着吕公著和孙固两个笨蛋。
而且更糊涂的是一出手,就用柴家当先遣队,接着又是漕运,现在更是冒出了倭寇!
你们有几个脑袋?
一帮蠢材啊,还不知道呢!
正是这些举动,不断刺激赵曙的神经,刺激皇帝最敏感的地方。
王宁安敢大刀阔斧地干,百无禁忌,背后是皇帝的支持,那赵曙为什么要无条件支持王宁安,道理很简单,你们碰触了皇权,让皇帝感到不舒服!
假如皇帝没本事也就算了,可偏偏他有个好师傅,还有个好岳父,这两位联起手来,你们还想好啊,早干什么去了?
如果说之前文彦博还有心思掺和一下子,但是到了现在,他连半点念头都没有了。
老家伙把脸一沉,怒斥道:“你们都互相看一看,自己的那副嘴脸!朝廷栽培你们,提拔重用,把你们放在江南的富庶之地,是让你们为国效力……讨伐倭国,乃是当今最重要的事情,王爷正道直行,果断英睿,老夫万分赞同。告诉你们,摘乌纱帽是小事情,如果落到老夫手里,直接按军法从事,把你们都咔嚓了!”
说完,文彦博一抖袖子,从人群当中冲了出去,扬长而去。
……
“师父,我原来想把儿子送给子瞻,让他教诗词歌赋,各种本事,可我现在琢磨着,应该送给文彦博,让老家伙调教几年,没准我儿子就能超过我百倍!”
王宁安白了一眼章惇,不客气道:“你的意思是我教的不行呗?”
“不不不!”
章惇连忙摆手,憨笑道:“我是说文彦博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那帮人里面,可有不少是他的门生故吏,难道连一点情分都不讲?”
王宁安摇摇头,“子厚,你还是没看懂啊,文宽夫那是熬鹰呢!当然了,我能办得好,他就会站在这边,如果我办得不好,出了纰漏,他就会果断和那帮人联手……总而言之,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王宁安抬眼看了看章惇,揶揄道:“你啊,真是比不上人家!”
章惇愕然,无奈道:“师父啊,你可真是把文彦博都琢磨透了。”
“不琢磨不成啊,这老家伙就是个毒蛇,稍不留神就要中招,不过他暂时不会添乱的。”王宁安看了看王安石,陈顺之,忙笑道:“介甫兄,接下来怎么办,还要听听你的意思。”
王安石显得忧心忡忡,“王爷,这些官员固然可以罢免,但是没了他们,地方肯定会乱套,那些没有被罢免的,也会噤若寒蝉,他们明面上不敢反对王爷,但是暗中会下手脚的,我说句不客气的,王爷,这东南的这局棋,才刚刚开始,胜负难料啊!”
陈顺之也点头,表示赞同,的确是大意不得,他们凑在一起,仔细商讨下一步的策略。
与此同时,在江宁城中的一处别院,有几个人面色铁青,凑在一间房里,唉声叹气,正是刘沆,郑侠,还有几个人。
当初王宁安到了扬州,他们就到了江宁,等王宁安赶来,他们生怕被抓到,就想换个地方遥控,可王宁安初来乍到的一手,又大出所料,他们不得不冒险凑在一起,商量对策。
“唉,当初都是你们!”
刘沆唉声叹气,“我本来就不同意,结果你们非要坚持,弄出了倭寇,以为王宁安就会怕了?这回好了,王宁安借着攻打倭国的借口,下江南了,还要冲着大家伙下手,你们说吧,该怎么办?”
这帮人个个跟吃了苍蝇似的,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不到,谁能想到!王宁安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堂堂朝廷的藩王,居然像土匪头子似的,就来抢东西,他怎么下得去手啊?”钱老头两手一摊,实在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