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看向霍家旁系众人,轻叹,九十多岁挺直的脊梁第一次弯下来,摆摆手,无奈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是这样教我的孩子,孙儿的,我相信,二弟在天之灵能理解,把他们带进来吧!”
警卫听到,令命出去;众人脸一下子发白,不可置信看着老爷子,堂大嫂大声尖叫向老爷子扑过去,动作太突然,没人想到她竟然会直接抱住老爷子子的腿,大声哭喊,“老爷子,老爷子,您要救救我儿子、丈夫,他们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啊!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他们是您弟弟的儿子、孙儿啊……”
“哇,奶奶、奶奶……”
堂大嫂的孙子见奶奶大哭、大叫,尖锐的声音也吓得他大哭起,堂大嫂的媳妇跟儿子也连忙上前,声俱泪下叫冤,指天跪地发毒誓。堂二嫂一家也慌慌忙忙带着孙子来到老爷子跟前叫冤。一个小孩哭了,另两个也跟着哭起来,加上两个堂嫂子的叫冤声,吵嚷声,不断回响在这栋老房子里,听得让人头痛。
老爷子心烦意乱,眼前一白,脑门发晕,晃了一下;旁边的老管家连忙扶住他,喝斥道,“干什么,干什么,快放开,来人啊,把他们拉开……”
随着老管家的吼叫声,大门几名身着西服的男子大步跨入,那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咔咔’声像地狱的鸣叫声,让霍家这些旁系一下子疯癫了,特别是堂大嫂,她儿子、孙儿,孙媳妇可都涉案;被带走,就难出来了;堂二嫂倒也害怕,想救饶,可他儿子已经跟着泊远跑了,他丈夫又唯唯诺诺,她还不如不开声,免得老爷子想起她儿子。
被着人扯着拉开,堂大嫂厉声哭喊,“老爷子,你不能这样,你这是逼二爷的儿子、孙儿去死,你这是让他绝后啊……”
“哇,奶奶,奶奶……”
几个小孩子被大批涌入的人吓到了,哭的越加厉害,老管家看着老爷子摇摇欲坠,怒吼道,“还站着做什么,赶紧带出去,来人啊!叫医生。”
老管家扶着老爷子,指挥着警卫拉一直在哭叫的女眷跟小孩出去,而几名身着西服的男子拿出证件,对霍家旁系表明身份后,便给他们戴上手/拷,直接带走;调查小组组长来到老爷子面前,对老爷子表示打扰的歉意后,才离开。
骂喊声远离,老爷子捂着心脏,喘着气,扶着管家,整个人都在发抖,嘴里喃喃说着什么,老管家细细一听,红了眼,老爷子说,“我就说现在不能动泊远,不能动,家都散了,都散了……”
一直在观察着老爷子的管家一看,不好,老爷了的眼神渐渐在涣散;别看老爷子平日不讲情理,人又古板,可他传统守旧,家族观念重,否则这么多年,也不会还跟他堂侄这么亲近,而堂大哥,堂二哥也不会如此平庸,还能步步高升。
医生很快到来,刚开始给老爷子检查,老爷子突然晕厥过去,医生快速给老爷子简单检查完后,着急道,“快叫救护车。”
顿时,霍宅一片混乱。
远航号某vip房间,霍中堂把电话挂掉,对坐在躺椅上看app的泊远说道,“他们果然对您叔伯下手了。”
手上的红酒杯轻轻摇曳着,在橙黄灯光下,艳如血,“游戏提前了,不过也好,提早结束的,我便能早点跟哥哥在一起了。”
霍中堂背后发凉,他每次看到这样的泊远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就像隔着层玻璃般,看不切,如果硬要形容,就像看恐怖片里,看到镜子里面的鬼一样。霍中堂咽咽唾沫,稳下情绪,说道,“时悦跟那孩子?”
“没人能与人对抗,该死的人一定会死。”上辈子,他睡一觉醒来后,忘记自己是谁了;不过他记得哥哥,他哥哥叫霍煊,而他,叫时悦;他喜欢跟着哥哥在屋子里乱走,喜欢吃哥哥做的饭菜,哥哥虽然不爱理他,在晚上却会温柔地跟他道晚安,会用充满感情的声音对他说着,小悦我想你了,小悦我爱你……
那样的情深与眷念引,可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在某一天醒来,哥哥来到一个墓园,撞死在一块墓碑前,他哭喊着去摸哥哥,却发现手竟然穿过了哥哥的躯体,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他为什么会死呢?为什么呢?脑袋剧烈的疼痛过后,他发现他有了记忆,原来他是被霍家人逼死的,被泊远的杀死的,他不甘心,他想把霍家人杀了,把泊远杀了;这时,一道光闪过,他醒了,他发现重生了,可为什么他叫泊远?
不对,他就是泊远,但哥哥是爱他的,对的,那时悦是谁?是该死的人。
“……啊……该死的……”
“当啷!”
酒杯滑落在地,泊远突然扯住自己的脑袋拍打,一脚踢在茶几上,上面的酒瓶,点心全摔落在地;霍中堂退倒两步,看着泊远发疯,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第一次听到泊远说要杀时悦时,霍中堂确实有点惊讶,还在想,哪个倒霉的敢惹霍家小少爷。
接下来的事件让霍中堂还惊讶,有天他竟然听到泊远说要杀死泊远,还大骂泊远是贱人,那时他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后来霍中堂特地去了解过,才知道泊远神经很可能有问题,而且他记忆混乱,一时说自己是时悦,一时说他是泊远,再后来,便习惯了。
霍中堂没再说话,他跟着泊远已经很多年,为他做过不少事;他发现,这个人就像有预知能力似的,什么事都能提前预知,为此,他无次数怀疑泊远是否有超能力,“泊少,那进去的人?”
泊远冷冷看霍中堂一眼,“你怕什么,再过三个月,李家就登位了,他们那时庭都还没开呢!”
届时,那个叫时悦的人,那个抢了他名字,抢了他哥哥的人,他不介意让他早死。
带着火气来到时悦房间时,霍煊看到的便是时悦半抱着李风的场景,怒从心中起,霍煊几步跨到时悦身后,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接着提起脚把李风直接踹出去,撞到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被霍煊这一踹,本晕过去的李风倒醒过来,不过在他回神时,霍煊已经拉着时悦离开房间。
时悦被霍煊拖着,几个踉跄,差点摔倒,俩人来到一个华丽的房间里,时悦用力甩开霍煊的手,冷声道,“霍先生,你什么意思?”
疏离的问话让一直压抑情绪的霍煊彻底爆发,“你说呢?”
话落,霍煊把时悦猛然拉入怀中,手紧捏着他下巴,强迫时悦张开口,迎接他疯狂的占有;时悦用力想推开霍煊,却被他压在墙壁上,手扣住他手腕,按在头顶,时悦第一次发现,霍煊的手竟然这么大,念头一闪而过,时悦来不及细想,腰间钻入一双大手,不断抚摸着他腰身。
时悦身上最敏感的地方的脚外就到腰身,被霍煊这样用力揉捏,不过片刻,便弃甲丢盔。瞪大的双眼微眯起,双手滑落,落在霍煊臂头上,前世爱恋闪过,时悦心微微发酸,主动参与这场欢/爱。
俩人吻的难舍难分,衣领被扯开,时悦仰首承受着压在身上的男人留下的印记;房间内的氛围弥漫着情/欲,霍煊享受时悦难得的顺从,正想再进一步,胸膛突然被利峰抵住。
霍煊起身,后退半步,看到时悦手上的军工刀,眼刹时红了。这把利器让霍煊想到上辈子时悦拿着刀离开的情景;快速出手,在时悦还不不及反应时,迅速夺过刀,厉声道,“你戴着这东西做什么时候?”
时悦回这,“复仇。”
霍煊先是愕然,而后上前一步再次紧贴着时悦;俩人都没开声,只是拥抱着,这段日子以来,他们都没能好好说话,更别说这样的温情时刻,几乎没有;霍煊舍不得放开时悦,不过,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果然,不过一会儿,白苏来敲门了;霍煊为时悦整理好衣服,拉着他走出去。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万物寂静,狂欢的人已经睡去,华丽的灯火也已经暗下来,远航号仿佛行走黑暗的海面上,除了凌星的光芒,仿佛已被黑暗吞噬;风呼呼直吹,海浪拍打在船身上,能听到让人愉悦的‘哗啦’声;时悦倚靠在栏杆上,回身,迎视着迈步而来的男人。
半隐在黑暗中,泊远狰狞的面庞微微扭曲,声音变得尖锐,“你怎么在这里?”
他接到时悦电话说他也在这艘船上时,确实有瞬间的慌乱,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他相信李家不会出卖他的,毕竟他手上有着李家太多罪/证,他也早已跟李家说过,如果某天他失踪了,那些资料会以百份形式分发到国内外各个新闻媒体上,甚至于是政/府各个阶层,最高上达天听,所以李家不会这么蠢。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李风那蠢货带时悦来的,不过来了又怎样,这般上一百来人,就有二十个人是他事先带来混在人群中的,明天的保镖还有四人,时悦的到来,不过送死罢,“既然来了,那就别回了,比起让你自己死,果然还是亲自动手痛快。”
时悦没回话,只是紧盯着泊远,唇瓣紧紧抿上起,放在裤兜里面的手紧攥成拳;胸膛一股火烧的发痛。
泊远见此,轻视笑两声,迈出黑暗,泊远一步步走向时悦。
“你有前世记忆?”
一句话,把泊远的脚步定住了,眼底是藏不住的惊讶,而后,笑容挂上嘴角,眼底却是阴森的可怕,“看来,你也有。”
那不在意的样子让时悦脑袋猛然发晕,明明他那么痛苦,明明小辰还那么小,这人杀/人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松;眼底仇恨亲过,时悦去看猛然扑向还站在原地的泊远,刀从初裤兜直接抽出,冷冽的光芒能刺伤眼睛。
泊远没想到时悦突然动手,想后退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抬起一只手挡住时悦攻击。瞬间,艳红的鲜血涌出,泊远惊恐大叫,不断往后退,“来人啊,来人啊,啊……”
惨叫一声,泊远突然被踹出去,撞落在栏杆上,头晕厥一下,猛然吐出一口血,眼睛顿时充血,“时悦,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