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因为你妈的死,爷爷拼命捂下了你的消息,外人不知道你的长相,不知道你的名字,只知道容家有个死了妈的二小姐,这么些年,你一次股东大会都没有去过,一直到去年,爷爷打算让你接替公司职位,才让你跟着我出席一些宴会。”容青瓷顿住,干脆咽下大半杯酒,又抹去嘴边残存的酒水,继续说道:“你被保护的这么好,为什么不能让爷爷少操心一点?”
容榕终于轻轻开口:“这样的我,跟被养在笼子里的鸟有什么区别?”
容青瓷没听清:“什么?”
“或许我本来就不知福吧。”容榕笑着摇头,呆呆望着酒杯。
浅色的香槟,有星光落入其中,像是泛着涟漪的金湖,
容青瓷见说不通,又转而将气儿发在一直默默喝酒的徐北也身上:“徐北也,你口口声声说是哥哥,结果就坐在这儿喝酒,什么话也不说?”
“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也挺好的,老爷子都同意了,你还瞎操什么心呢。”徐北也满不在乎的又倒了杯酒:“说好给小榕子庆祝,怎么又数落起她来了?少说两句,喝酒吧。”
“你就知道惯着她。”容青瓷闷哼一声,气冲冲的抱胸:“她就是被你跟爷爷宠坏的。”.
徐北也哭笑不得。
容榕看着容青瓷略微有些泛红的脸色,知道她这是喝醉了。
徐北也忽然幽幽说道:“就算让我说,我能说得出什么来?我自己就是个典型的叛逆分子,小榕子至少还没跟你们对着干,低调了这么久,最近被人咬着不放才频繁的上热搜,我可是差点跟家里人决裂呢。”
“跟大哥二哥好好学学吧。”容青瓷白眼一翻,懒得理他。
话题有些不愉快,三个人沉默着,各自喝酒。
他们小时候,很喜欢跑到顶楼上,仰着头数星星。
既能看到繁星嵌满着的天空,也能吹到凉凉的晚风。
除了容榕,两个人谁也没省着酒劲儿,酒瓶七七八八散落在桌上,喝得头晕目眩,才消停下来。
三个人将椅子排排放,像儿时那样,容榕坐在中间,容青瓷和徐北也坐在两边护着她。
忽然两边的肩膀一沉,她低下头看,两个人都靠在她的肩上,安静的阖上了眼。
这样的时光已经好久都没有过了。
都说人要向前看,可她每每回忆起从前,都觉得那时美好,不愿醒来。
“过去”这两个字原本就带着别样的魅力。
“容榕。”正睡着的容青瓷忽然开口轻声叫她。
容榕嗯了一声。
“我今天很高兴。”她明明已经醉了,说出来的话却又那么清晰:“如果不是找了这么个借口,我未必能跟徐北也这样和平的坐在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