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2 / 2)

低调术士 短刀 2741 字 10小时前

哧……

流光形成的阴阳鱼破碎消散。

本想要决绝自裁以换取徒儿性命的褚卓延,忍不住唇角溢出了一团鲜血,神色茫然地看着骤然施术阻止他自裁的苏淳风:“为什么?”

“我还没答应,会饶了你徒弟的性命。”

“你……”

就在此时,冷静旁观的纵萌忽然毫无征兆地站起身来,大步往凉亭外走去,一边说道:“白行庸,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唔,我好奇心大一些而已嘛。”白行庸神情自若地耸耸肩,起身往外走去。

纵萌在亭外阶下等白行庸出来,然后并肩往远处走,一边冷冰冰地问道:“你与苏淳风,谁更强?”

“当然是他。”白行庸理所当然地说道,一点儿都不觉得这样说很没面子。

“白行庸,你知道我最反感你哪一点吗?”

“咱俩无冤无仇,你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呢?”白行庸苦着脸颇显无奈地说道:“总不会是因为,我拒绝与你斗法,所以你才会一直记恨我吧?天地良心啊,你能不能讲点儿道理?有本事你现在去挑战苏淳风,他才是高手。”

纵萌冷哼一声,道:“我自然会挑战他,但在这之前,我还是要先挑战你。”

“我认输不行吗?”

“不行。”

“你有完没完?”

纵萌没回答,像是看白痴一般看了眼白行庸。

于是白行庸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倒霉的就是遇到了纵萌这号白痴,一个在术法修行方面很白痴很固执的家伙,他很是无奈地说道:“好吧好吧,你选个时间地点,我答应还不行嘛……等会儿,提前声明,咱俩斗法只是公平切磋,点到为止,我可不想和你这号家伙在斗法时拼命;另外,不能在京城里斗法,假假我也是华清大学学生术士协会的会长,不能自己坏了规矩啊。”

“有意思?”纵萌愈发觉得白行庸很白痴很虚伪。

“废话!”

……

被寒冷夜色笼罩的凉亭中,就剩下了三人。

苏淳风像是累了般,往亭柱旁挪了挪,肩膀倚在亭柱上,神色慵懒平静。

许久。

褚卓延终于想明白了什么,又像是犹豫这么久之后才终于重新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极为苦涩地笑着摇摇头,轻声道:“罢了,罢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师徒二人也算是咎由自取。”言罢,他右手掌心平托古朴八卦镜,咬破左手食指指尖,继而左手掐诀,将流出血的食指指尖按在了八卦镜上,口中轻吟术咒:“卦象回真,四象归为,少阴太阳接,太阴少阳和,阴收,阳出……”

食指指尖破口处,鲜血如注,流至八卦镜上,像是沸腾般咕嘟嘟地冒着泡,却丝毫都不向外溢出。

稍后,布满八卦镜的鲜血突然诡异地汇集到镜面中心的指尖下,形成一滴。

褚卓延指尖一挑,那滴鲜红浓郁的血液飘然而起,至苏淳风面前两尺处悬停不动,像是被冻结在那里。

褚卓延神情极为痛苦纠结地起身,继而缓缓跪下,俯首轻声道:“我褚卓延发誓,今生唯苏淳风是从,不得有丝毫违逆之心,不得心生怨恨,不得弃之而不顾,应时时随主意,主伤则己伤,主亡则己亡,苍天在上,厚土在下,寰宇穹苍首向……”

念益华见状大惊失色,浑身瘫软无力萎顿倒地,继而傻傻地,苦涩地,笑了。

苏淳风心中默念术咒,自身浑然气象与天地相参,左手掐诀一指那滴悬浮的鲜血,引动其在空中迅疾游动划出肉眼可见的八卦图案。

一滴誓血化两滴。

一飞入天做印,二落浸地存根。

天地为证!

第430章 大案,要案,人命案!

方长军今年三十三岁,是一名的哥司机。

他高中毕业后就干这一行,十几年跑下来,偌大的京城几乎已经没有他不知道不熟悉的地儿了,甚至偶尔有乘客要去往京城外数十、上百公里远的区县,诸如怀柔、密云、昌平、延庆的城区乡下,方长军都能走出个八九不离十。就像是大部分京城的老的哥那样,他能说会侃,日常生活中抱着知足常乐的心态,当然偶尔也会发些不满的牢骚,倒没啥大的念想,有时候起早贪黑忙活,有时候却也会偷得浮生半日闲地找个地儿把出租车停下,和一帮熟识的老的哥们打打牌赌俩小钱,或者开着早已归自己所有不用交份儿钱的出租车,乐呵呵地带上老婆孩子去郊游,再奢侈地吃顿大餐。

方长军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很舒坦。

但最近几天,方长军的心情很差,跑车的劲头不大了,回到家里和老婆孩子说笑的时间也少了,似乎心里压了件什么沉重的事情。老婆、孩子、朋友们,都发现了这一点,问他,他也不说。

有那么几次,方长军在路上看到警车,或者路过派出所、公安局的门口时,都会生出开车过去找警察的冲动,但他每次都会强忍住这种念头。

可是……

那可是三条人命啊!

几天前的一天晚上,他在京师大东门外那条街上,接上了一位神情和行为都很古怪的年轻乘客,乘客没有说出具体要去的目的地,只是一路指引着他左转、右转……总之一路向北,最终来到了北四环外那片正在开发的区域,车子从宽阔坑洼的道路上驶过,直到距离那个已经搬迁一空的王家营子村不远的地方,方长军心里忐忑着生怕出什么事,不敢再往里面走了,那位青年乘客才说就到这里吧,然后大方地甩给他二百块钱车费,下车孤零零一人在寒风和夜色下,走向了早已无人居住,黑漆漆阴沉沉冷凄凄,凉得糁人的王家营子村。

当时方长军心里就惴惴不安,生出过报警之心,他觉得那名像是大学生般的年轻人一路上时而脸色阴沉时而恢复平静淡漠,但平静得吓人,身上还有着很重的……杀气?总之就是让人有些害怕。不过,方长军最终还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也看在那年轻人多给了一百多块钱车费的面子上,选择了沉默。

第二天上午,方长军正好拉活儿到距离王家营子不远的北四环一家公司,然后就忍不住好奇心,开车到王家营子看了看。

他看到了几辆警车,还有围观的一些群众。

接着他就从围观群众那里听闻了一件令他震惊不已,更是在接下来好几天时间里都纠结不安的消息——王家营子村里,发生了一起诡奇的重大命案,三名不知身份来历的人被杀,其中一人死状极为惨烈,七窍出血,浑身溃烂如疮。

周四中午的时候,阴沉的天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了鹅毛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