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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 海的挽留 2032 字 20天前

桓澈若是白日来顾宅太过招摇,故而顾云容与他商定晚来起更后,他来寻她诊疗。

横竖他如今翻墙越户、溜门撬锁的技能已颇为娴熟。

自沈家回来当晚,桓澈便趁黑潜来。

顾云容拾掇待用器具时,与他说起了白日之事。桓澈闻而攒眉:“为何帮他们?再有,十指连心,万一需血量多,岂非疼痛异常?不如我去替你推了。”

顾云容侧首看他:“我问过了,只要三滴。届时正当圣寿,你也当在宫中,若他们耍诈,你自可出面。”

桓澈目光在顾云容十根白嫩春纤上游移,心疼道:“可我还是怕你疼。”又一转话头,“你应了沈家那头,可是想在万寿圣节时入宫?”

顾云容心中惊叹果真什么都瞒他不过,颔首应了:“以我身份,圣寿之日无法入宫,只能借着沈家入宫。”

桓澈问她缘何想入宫,顾云容只道是想去见见世面。

实则她是想去会会沈碧梧。上辈子做妯娌时,她就觉着沈碧梧这人极难看透。算来,距她前世死期只剩一年半,她想由沈碧梧开始查勘她的前世死因。

如今名分未定,桓澈并不想让她入宫,毕竟她这般容貌,容易遭人惦记。但见她似已决意,便也未作多言。

她欲做之事他都极力促成,横竖他护着她便是。

顾云容预备停当,回首道:“过来。”

桓澈立时起身上前,却见她轻抬素手,指定一个胡桃木色大柜:“进去。”

桓澈僵了一僵。

那木柜高约八尺,长宽皆不盈两尺,倒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屋内光线晦暗,柜内黑魆魆一团,柜身方方正正,严丝合缝,颇似一口直竖的棺材。

他几是下意识后撤一步:“我不去。”

顾云容看他要跑,一把攥住他衣袖:“你去是不去?”

桓澈坚口道:“不去!”

“不去对么?那往后便休要来寻我,你再偷偷摸入我屋内,我就喊人过来。”

他迟疑少顷,前挪一步:“那我若是在里头发病……”

“你敲柜门,我便放你出来。你听我说,这地方没有你所想的那样可怖。”

桓澈凝睇顾云容,幽黑瞳仁宛如深蕴沉沉浓墨,间或一转,便是秾淡波流,恍若无尽黧黑邃宇。

顾云容心潮动荡。他一双眼眸惊心动魄,无论内中是何情愫,都有一股摄人心魂的隐秘力量。

怕是狐狸精转世。

顾云容压下心头波动,再度催促。

桓澈低头看她尚拽着他衣袖的手:“我实是怕,要不容容与我一道……”

顾云容惊觉自己仍牵拽着他,忙忙松手:“你想得美,快进去!”

桓澈又看她一眼,终于回身入内。

那眼神,仿佛临刑诀别。

顾云容有一瞬竟有些不忍,但又极快按下。见他站好,她干脆利落地关门落锁。

这柜子原就是她特寻匠人为他打造的,好似密不透风,实则下端凿了通气孔,以便他呼吸。

顾云容上下打量了自己的杰作,拍拍手。

这便是第一个治疗方法,满灌法。

步骤极其简单。

第一步把柜门打开,第二步把病人装进去,第三步把柜门阖上。

顾云容正待坐下看会儿书,哪知才一转身,沉闷的柜门叩击声便传了来。

她蹙了蹙眉,觉着刺激不够不能见成效,便未作理会。

可她才斟茶坐下,那叩击声便数度响起,且动静益发大,仿佛窒息前的垂死挣扎。

她担心出事,踟蹰之下开了锁。

甫一掀开柜门,他迎面就扑了过来,紧紧拥她,大口喘息,满额虚汗,话语含混:“容容,我以为我要死在里头了……下回能否换个大些的柜子……”

顾云容用冷水给他擦拭脸和手,扶他坐下。

“你在怕甚,里面有兽吃你还是怎的,”顾云容端色望他,“惧由心生,你所畏者,不过你自己臆造。你看你在里头待着期间,不也无甚事发生?”

桓澈喘息稍定,直是摇头:“惧心非我可控,十几年来皆是如此。”

顾云容低叹,这种心疾确不能操之过急。

“慢慢来,”她将巾子递与他,“总能转好。但你切记我所教授那些缓解之方,说不得能应急。”

桓澈见她改让他自己擦汗,悻悻接了巾子,又恳切道:“要不下回容容跟我一道,容容这样纤瘦,与我同处柜内不成问题。”

顾云容翻他一眼:“凭甚?就凭殿下隔空吹箫?”

桓澈低头揩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