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2 / 2)

他随意的指指身边的位置,黎克功谢了坐,等他们坐好之后,这人却对身后的人一摆手。

很快,有人便从入口,抬着七八个大箱子放置到了江鸽子面前。

那些箱子上有锁,还打着封条。

江鸽子看看黎克功,又仔细打量了这几口箱子一番,他在心里想。

这些木头倒是好木头,箱子款式也不错,漆水也挺好,雕花也挺好?

难不成,这是来给自己送礼的?

不能吧?前几天那傻大个不是说,杆子都单独立了单位么?

难不成这是那白吃白喝的赔礼?

若是这样,礼,坚决收下,原谅想都别想。

就当饭钱了。

实在想不明白,他就直接问黎克功:“这是什么意思?来行贿的?我一没官位的小杆子?你送错了吧?”

黎克功扶着桌面轻笑:“还真没送错,只是有事儿耽误,来的晚了些。要说这些箱子,您可莫要误会,这是下官报到的时候,中州的古巫大人,托我给您带来的东西。”

古巫?哦~嗨!这样啊!

他就说么,谁能认识自己呢,闹了半天儿,也就他惦记自己了。

也不知道他在中州扑腾成啥样儿了。

人家既帮了忙,江鸽子自然要表示感谢,他拿起茶壶给黎克功倒了水,将水杯推过去之后才问到:“那他还好吧?”

黎克功客气了一下,语气依旧尊重的回答到:“古巫大人一切都好,临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古巫大人正式在金宫祭神登台,可惜,下官因为赶时间报到,行程紧张,就无缘得见,不过……”

说到这里,黎克功的眼里闪过一丝艳慕,继而又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江鸽子说到:“他们跟下官说,金宫已经很多年没有举行过这样盛大的祭神登台仪式了,甚至,陛下她老人家,也去了!如今,金宫上下对古巫大人,那是相当看重的。”

这样啊!那就好。

江鸽子并没有盖尔的阶级观念,他脸上可以说是相当的淡定的点点头,就说了三字儿。

“那就行。”

黎克功看江鸽子反应平平,便叹服他小小年纪,就可做到这样淡泊名利,风轻云淡。

他脾气谨慎,心下就立刻检讨自审起来,觉得自己修炼不够,金利权柄常过唇齿,常留于心。

如此,便多了发自内心的敬重,觉着这位杆子爷果然如传说里一样,真还不是一般人。

半把掌巷子的伯伯,躲在大灶后面,他鬼鬼祟祟支着脑袋想听,却啥也没听到。

如此,他就用胳膊故作熟稔的一拐黄伯伯说:“我说老黄,你咋不上呢?你可我们可不一样,您什么威望,我们什么地位?您可是巷子里的伯伯!你们这位杆子爷~年纪小,没啥历练,你不上去给支应一下,哎呀……这就,眼里没人,做的不合适了吧?”

黄伯伯斜眼瞄了他一眼,很是嫌弃的他还拍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哼了一声儿这才说:“大本事没有,犯口舌的贱毛病不少!我家啥样用你担心?哎,我说你这人,没事儿你就省点力气,咱这边开锅盖,还不知道几点呢!这人跟人能比么?”

说完,他一抖袍子,顺手提起大茶壶就上了,一边走还一边继续讥讽到:“这都什么人啊?还伯伯?自己封的?”

这位顿时讪讪的一抹脸,又很快的指着大铁锅说:“呦,得亏我看到了,瞧瞧这锅都干了,赶紧添水……”

滚烫的开水,翻着茶花儿,黄伯伯一边儿倒,一边笑眯眯的说到:“贵客,那边帮衬支应的人去借桌子了,您跟您的……呃,手下,先委屈一会子!一会儿咱就把桌椅摆在台子上,贵客远道来的,也尝尝我们街下的特色饭,保管您从前没吃过……”

他这话还没说完,黎克功相当客气的就拒绝了:“不了,改日吧!以后少不了要常来。今儿我跟你们家爷儿说完事儿就走,我们才将遇了白事儿,有三日不吉,要避讳着点儿。”

呦!

黄伯伯表情一愣,再次认真的打量黎克功一番,最后他小心翼翼的探听到:“却不知道,这位爷在哪儿的衙门坐班?”

从前仿佛是没见过的,这是一副生面孔。

黄伯伯十分尊重的抱拳打听,黎克功却没有站起来还礼,他就虚扶了一下,语气很客气的说:“您老年纪大了,以后常来常往,咱们就惯熟了。以后,再不敢这样了!都不是外人,我家上官与你们杆子爷很熟,哦,我是特殊事务衙门的,您们家门口的案子,如今归我们分管。”

黄伯伯当下脸色刷白,小腿开始发抖。

东大陆人听到特殊事务局这个称谓,跟地球明朝人听到锦衣卫差不离。

这个部门自古就有对重犯的直接处决权。

不过,说起社会地位,锦衣卫又不能跟特殊事务局比。

因为特殊事务局的人,大多出身贵族,做事就更加肆无忌惮,有关他们的野史很多,大多都是黑历史。

江鸽子伸手扶住没出息的黄伯伯,招呼邓长农过来带他离开。

等那老头儿走远了,江鸽子才讥讽到:“你们这官做的有意思,做到让老百姓这样畏惧,也真是有大官威了!”

黎克功却满脸苦意的解释到:“这事儿啊,我们还真委屈!不瞒您,大凶的名声可不是这些年就有的,您去更东边的边城看看,只要说特殊事务局的人来了……上年纪的人能吓晕过去!嗨!甭提了!那还是开国那会子的事情,隔了几百年了……人言可畏说的就是这个!不过,那时候天下刚稳,为了权利彻底达到统一,随便那位皇帝不都这样儿!不杀?那可不成,那是稳不了的……您说呢?”

江鸽子眼神静止了一下,他默默的换位思考了一会,终于点点头说:“虽大家都抨击一切政治是黑暗的。可如果政治不黑暗,又如何稳定,如何达到思想统一,不过,此事就不必说了,我也不爱听,也没兴趣知道,还是说说我家门口的事情吧,毕竟,有人死了呢,你说呢?”

黎克功这会子,算是完全服了。

他十八岁那会子,对政治可没这份悟性以及理解。

黎克功端起热茶喝了两口之后,这才说到:“这个您就不必担心了,没多大事儿,如今我们结案了,材料档案回去就转交,至于如何处置……那是宗室内部审判法庭的事儿,不过……杀人偿命怕是不太可能了。”

江鸽子冷笑:“理解,不就是特权阶级,特殊对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