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见他明显的迟疑,不由得怀疑。
徐江琦斜睨身后的保安,“请宋先生去局里坐一坐,我想他会交代清楚自己究竟在从中计划些什么。”
宋杰诧异的瞪着靠近自己的保安,吼道:“你们这是准备用权欺压人了?”
“如果宋先生真的问心无愧,我想明天你就会出来,但你也要知道我这个人瑕疵必报,什么人敢算计我,我想我会十倍百倍奉还。”徐江琦摆手,三人拖着明显抵抗的宋杰往着门外拉拽着。
宋杰负隅顽抗,边走边吼:“你们快醒醒,他这是要屈打成招了,你们不可以动摇啊。”
会议室大门合上,徐江琦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一一巡视过所有人,“你们还要怀疑我,可以从这道门出去,但我敢保证,你们会在这栋房子里过完这一辈子,徐氏有能耐让周围所有的投资商望而却步,我也实话实说,我之所以需要这片住宅,不是为了修建什么豪华住宅区,我只是用作私人用途罢了。”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作一步。
会议室,静若无人。
秘书们将合同送上,站在一旁等待所有人的签字。
一人拿起钢笔,毫不拖泥带水的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十几人跟着签下合同。
……
华灯初上,城市霓虹灯绚烂的倒影在疾驰而过的车窗上。
徐江琦从车内跑出,前所未有的迫切想要回到她的身边。
徐家大宅不同于往日的气氛,今天很是安静,他进入的瞬间有一种人去楼空的错觉感。
他急忙放下公文包,脱下外套,环顾着鸦雀无声的客厅,试着唤了一句,“亦儿?”
无人回复,他眉头紧蹙的往着楼上跑去,可是脚刚刚踏出一步,便瞧见厨房内一道忙碌的背影。
徐江琦心底狠狠一抽,忙不迭的跑进厨房。
果不其然,裴亦围着围裙站在厨灶前,右手拿着一只勺子,似乎正在尝汤水的味道。
“亦儿?”徐江琦刻意的加重脚步声,就怕自己突然的出现吓到她。
裴亦听见声音,放下勺子,刚回过身就被他抱紧怀里,羞赧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是你在做饭?保姆们呢?”徐江琦环顾空荡荡的屋子,不明道。
“再过两天就是端午了,我让大家都回去了,毕竟她们家里都有亲人,回去团聚一下也好。”裴亦转过身,调了调火力。
“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徐江琦站在她身后搂着她,手有意的搭在她的肚子上,“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怎么会呢?我又不是小孩子,更何况——”裴亦转过身,双手环绕过他的脖子,莞尔道:“我想跟你单独在一起。”
“傻丫头。”徐江琦吻向她的红唇,“汤水的味道真香。”
“还要十分钟才能喝。”
徐江琦揉了揉她的脑袋,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她身后,“你就坐在这里看着火,接下来的事交给我来做。”
裴亦安静的坐在一旁,瞧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每一次四目的相接处,他便是不由自主的露出那最纯真的笑容,宛如一个五六岁稚气未脱的小孩子。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喜欢这样对着自己略显痴傻得到笑着,久而久之,她便习惯了他这种简简单单微露皓齿的微笑。
那是他没有掩藏,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流露在自己面前。
自从上一次孩子离开过后,那个心结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那两个月,裴亦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而他也陪着她入地狱般活着。
每一次在她绝望的时候,他会抱着她,站在窗前,打开窗子,两人就这么迎风而站,脚底下是几百米的高楼,他说:想跳吗?
裴亦的的确确有想过跳下去,和他一起下地狱永不超生。
可是当鼓足勇气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她退缩了,她这辈子从来没有渴望过什么,平淡无奇,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所以她回头了,回头看着他因为自己放弃死亡而自然而然露出的笑容。
她有很严重的失眠症,就如那一次一样,吃了一颗又一颗安眠药,差一点就这么在沉睡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总是默默无闻的守着她,整夜整夜的讲着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就像是催眠曲一样希望她能听着听着就睡过去,可是,她睡不着,两只眼睁得比电灯泡还闪亮。
他也就这么彻夜未眠的讲了一整晚的事情,从夜幕西垂到日出东方,他躺在她的身边,寻着话题让她睡一会儿。
裴亦知道这个男人有些笨,就如曾经的那一段日子,像个傻子一样沉默的跟在她身后,如果不是因为徐江瑞,只怕他这辈子都拿不出勇气跳到她面前吧。
“在想什么?”徐江琦将所有菜品摆上桌,“我再给你切一点饭后水果,你先吃着。”
裴亦揽住他的臂膀,依靠在他的腰侧,“想抱抱。”
徐江琦手上有油,就这么高举着双手任凭她越来越用力的怀抱。
裴亦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嘴角微扬,“我想吻你。”
徐江琦俯下身,一吻落在她的唇瓣上,“好了,该吃饭了。”
裴亦再一次抱住他的腰,“再亲一下。”
徐江琦拿她没辙,又一次折回去,越发加深一个吻。
裴亦红了红脸,乖乖的拿起饭碗,喝着汤,瞄着他的背影。
她甚至有些恨自己曾经的有眼无珠,徐江琦明明就比徐江瑞完美许多,无论是性子还是外貌,他就如童话世界里面横空出世的王子,就差一匹白马。
夜深宁静,两人平躺的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观赏着夜空之上璀璨夺目的星辰明月。
“亦儿。”他轻唤一声。
“嗯。”她本能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