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四周的记者已经散去大半,只余下寥寥数人等待徘徊着。
林瑜晚戴着墨镜寻着僻静的角落走向自己的停车场。
四下无人的寂静,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座高楼,嘴角冷漠上扬。
保时捷内,她打开皮包,一张诊断报告单再次映入眼帘。
曾经,她以为母亲只是忧郁成疾突发疾病,却没有料到个中还有曲折。
她记得自己得到这份诊断书过后的惶恐,目眦尽裂的瞪着秦绛,他是外公一手带出来的秦大律师,都说饮水思源,知恩图报,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报答。
此时此刻,才将所有疑点告诉,这算什么报答?
突然善心大发,想要揭穿真相了?
林瑜晚单手扣着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车,在疾驰中汇入车道。
m国机场中心,早已待命的苏胜集团高层顾问团时不时的望着vip通道中心,在确信三少的班机过后,更是整装待发,似迎接着国宾那般庄重严谨。
顾琛易拎着公文包走过通道,面上的表情被掩藏在墨镜之下,所有人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一个个井然有序的坐上专车。
苏胜总公司秘书长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华裔男士,他将总裁给的资料尽数交由顾琛易。
顾琛易摘下墨镜,目光微寒,翻开文件的第一页,便出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二十岁上下的男人照片。
“这就是外公所说的小舅舅遗落在外的遗腹子?”顾琛易忍不住的冷冷一笑。
秘书长点头回复,“总裁是这么交代的。”
“他们算错了一件事。”顾琛易不曾再翻阅,直接将文件丢开。
秘书长不明此举,诧异道:“为什么您跟总裁说的一模一样?”
顾琛易笑而不语,扭头望向窗外。
苏家大宅前,自从出了苏家二少小公子事件过后,可谓是人人想要求得的一手头条。
因此当车子缓慢进入众人视线过后,记者蜂拥而至,将车子的去向彻底封锁。
保镖从别墅内一涌而出,适时将这群依旧如同飞蛾扑火恨不得一头撞上去的记者驱散分离。
车子驶进别墅,管家恭候已久,“三少,老爷在会议室。”
顾琛易一路踏过碎石路,径直走向苏家大宅最隐蔽的地方。
苏家老爷子喜欢紫禁城那种格局,所以苏家别墅四周被一条人工河圈上一圈,而苏家整座格局就如同紫禁城的三宫六院,尽显奢华本质。
“我还以为你不会那么快就回来。”
还未踏进会议室,老人的声音便传过门扉落入耳膜中。
顾琛易推门而进,屋内有一台投影仪,上面正重复播放着自家小舅舅生前的音乐会。
苏家二少是著名的音乐家,一生没有娶过任何女人,去世当日也只是抱着自己爱恋了一生的小提琴。
苏老转过椅子,指了指身侧的位置,“过来让外公看看。”
顾琛易走进老人身边,半蹲下身子,“外公为了让我回来,还真是煞费苦心。”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做的?”苏老轻轻的抚摸过小子的脑袋,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点就透,天资聪颖,让人喜欢的忍不住就想拴在身边。
顾琛易回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意气风发的男人,解释着:“或许外人不知道,但至少我是清楚的,小舅舅之所以终身不娶,只是不想误了人家姑娘一辈子,他不能生育。”
苏老的手微乎其微的颤了颤,随后拍手示意,“你小舅舅还真是对你掏心掏肺啊,这种私事都能告诉你,不枉费你敬了他一辈子。”
“外公用这种办法逼我回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让我记起小舅舅吧。”
苏老笑了笑,指尖划过平板,另一张照片落在屏幕中心,“说吧,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你回国不过一个月,就这么快情定终身了?”
顾琛易站起身,笑意浓浓,“外公找人拍的照片都不错,等一下送我一套。”
“你父亲竟然能任凭你这般胡来?”
“因为他知道我不是胡来。”顾琛易坐在椅子上,语气不卑不亢,“我是想跟她过一辈子。”
“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
“应该比母亲和舅舅的一生长吧。”
老人面色一僵,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我希望你想清楚,你母亲当初可比你决然,最后呢?还不是落得被人戏耍一生的下场。”
“那是母亲遇人不淑,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林瑜晚那般好的运气,遇见的是我顾琛易。”
“……”
顾琛易失口而笑,“我自认我不会薄情寡性对她不忠不贞,我也相信她会执子之手与我厮守到老。”
“你很自信?”
“我爱她。”
“……”
“曾经我问过母亲为什么明明知道父亲不过就是利益婚姻却还依旧深深痴恋,她解释着,若问爱,便问心,痛,是值;不痛,亦是值。除非有一天,不会跳了,那便是放手了。”
“她总是喜欢这么一个人傻傻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