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碧辉听陈建立说要自己先斩后奏,连夜将吴丽娇送往银田铺劳教所,有点为难地说:“陈书记,您这个主意好是好,但有点难度啊,首先,现在国家正在研究要逐步取消劳教制度,对劳教的审批越來越严,程序也卡得越來越紧,尤其是吴丽娇这样的上访人员,上级已经明确要求不能再对这样的违法人员采取劳教措施,所以,县公安局向市劳教委呈报的关于对吴丽娇进行劳教的报告,市劳教委一直沒有研究,也沒有审议和做出决定,如果要他们在短期内就做出决定,这个公关难度很大,可能花费也不菲。
“其次,在沒有任何审批手续的情况下,银田铺劳教所如果接收吴丽娇入所劳教,所领导是要承担极大的风险的,我虽然跟刘喜敏所长关系好,但他愿不愿意承担这个风险,也是一个未知数。”
陈建立有点不满地说:“碧辉,我们经常说一句话:只要用心去琢磨,办法总比困难多,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不能放吴丽娇出來,不能让叶鸣从她的口里得到更多的内幕情况,所以,我才想出了将她先送往劳教所的点子,可你现在总是强调这样有困难,那你有沒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周碧辉在电话那边想了想,忽然咬牙切齿地说:“陈书记,这个吴丽娇留着终究是个大祸害,只要她活在世上,我们可能都沒有一天的安生日子好过,所以,我还是那个想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她也做掉算了,做掉她的办法很多,而且都可以做成她自杀的假象,别人想查也难以查出來,我们手里反正已经有了一条人命,不怕再多一条。”
陈建立听他还想杀人,很恼火地说:“碧辉,你是不是杀人杀上瘾了,上次商量对付叶鸣,你也喊打喊杀,现在一说起吴丽娇,你又要做掉她,你怎么不想想:如果和顺公司的董事长夫妻都离奇地自杀身亡,会不会成为一条爆炸性新闻,会不会成为全国关注的焦点,会不会引起省委甚至是中央的关注,更何况,我看得出來,这个叶鸣是个非常精明的人,他本來就对蔡和顺之死已经很怀疑了,你如果现在再去杀掉吴丽娇,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他把他的怀疑告诉他的干爹,告诉他在省公安厅的朋友,我们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你想过这个后果沒有。
“所以,你现在还是得按照我的想法去做,要不惜一切代价疏通市劳教委和银田铺看守所那边的关系,将吴丽娇送进劳教所,你不要担心花钱的问題,只要对方敢接,你不管多少都不要心疼,三十万、五十万甚至一百万都不要紧,只要他们给我们把这事摆平就行。”
周碧辉见陈建立坚持自己的想法,不敢再跟他争,只好有点不情愿地答应下來。
在挂断陈建立的电话后,周碧辉立即叫上童子安,让他与法制办的主任一起开车去拘留所,将吴丽娇带过來,然后,他也亲自驾车,几个人火速赶往一百公里外的银田铺劳教所。
到达银田铺劳教所时已是凌晨四点,劳教所所长刘喜敏不辞辛劳,亲自在所门口迎接周碧辉等人,周碧辉让童子安等人押着吴丽娇在劳教所院子里等着,然后,他与刘喜敏走进所长办公室,并在那里送了一张五万元的银行卡给刘喜敏,请他通融一下,先将吴丽娇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