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没有想到,邢北都这货会是个西贝总裁。
空少敛了敛心神,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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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空少一起快步穿过机场,两人很快便抵达了机场后方的登机跑道。除却其他的班次客机,在跑道之上,十分打眼地停了一架小型飞机。那飞机体型较其他客机小上了好几圈,似乎是一架私人飞机。
邢北都走了过去,准备登机,却见有人先他一步,从私人飞机上走了下来。
他面上表情微怔。
走下来的人居然是陆执。
“走吧,去沿海是不是?我送你。”陆执颇为傲气地开口。
他今天穿了身比邢北都上次见到他时干练了不少的灰色西装,敞着领口,露出了一小片麦色的结实胸膛。对方英俊的脸上挂着一副邪肆狂放的神情,莫名有些……骚包得欠打。
邢北都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衣领,把自己的衬衣纽扣给扣严实了。
“陆总怎么在这?”邢北都问。
“上次那邹老货输了不服,还想在群萃市那边动手脚,干扰我竞拍地皮,”陆执笑了一声,“本来陆爷我是打算去群萃那边收拾收拾邹老货养的那帮子老狗,不过……你打电话告诉我,请我想办法给你安排一架马上去沿海的飞机……这不,我刚巧就在鞍海机场准备走人,反正群萃那边自然有我的手下去给邹老货教训,我就亲自送你一程,算是谢过你前两天帮我赢了邹老货的事,如何?”
原来之前邢北都想到的,所谓的“飞过去”的法子,就是直接调来私人飞机,飞去沿海,如此一来,倒也不用再去纠结什么航班班次的问题了。
然而,邢北都只是一个地下车手,虽然和那帮酷爱跑车的二代弟子们有些来往,但唯一称得上关系不错的友方,却是只有齐少这人。
他本是打算给齐少打个电话,问询一下对方有没有私人飞机,看看能不能调配一下,送自己一次。
只是想着这私人飞机恐怕不是有钱就能弄到,而且就算齐少真有自个儿的专用机,那估计也是停在自家的小机场里的……
远水解不了近渴,邢北都立马否决了齐少这一条线。
旋即,他又想到了陆执。
如果对方真如简略所言,是个权势滔天又家财万贯的太子爷,那在鞍海机场,说不定就停了自己的私人飞机!
于是,他给陆执打了电话。
反正前两天自己替对方跑赢了那位倒霉的小何司机后,对方就直言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跟自己提。邢北都想得清楚,像陆执这样身居高位的人,若是对方欠了自个儿的人情反倒不好做,免不得要引起陆执的猜忌。
从来都只有旁人欠上位者的份,哪有上位者欠别人人情的道理?
他索性就借这一次借飞机的机会,和陆执把跑车跑赢了的奖励一事划过去,打消掉对方对自己的不放心。
可惜,邢北都却是没想到,这位陆总居然会推了自己原本的行程,说要亲自送他去沿海。
邢北都心中费解至极,仍旧想不通透,这陆执为什么会对自己上心。
不过现下也不是他暗自阴谋论的好时机,当下,他便不咸不淡却又不失礼节地对陆执应了一声“有劳陆总”,随后与对方一起搭上了私人飞机,准备前往沿海。
陆执的私人飞机规模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一切设施都有,甚至在飞机内舱的上部,还悬挂着一台液晶屏幕,似乎是留给陆执在飞机上打发时间看电影用的。
唤来飞机上的乘务,让其给邢北都和自己端些饮料上来,陆执将手枕在脑后,便大大咧咧地坐到了邢北都的身旁。
“要不要看电影?”他问。
邢北都想着起飞之后估计也没什么事儿可做,便点了点头:“多谢陆总。”
“你用不着怎么疏离,北都,”陆执扬唇,颇有兴味地扫了邢北都一眼,“我之前说过了,你这人是真的有意思。你不想签天禾让我捧你也没事,不过这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家交个朋友也不错吧?以后再有什么需要竞速的地方,我也能找个人来帮忙。”
“以陆总的身份地位,恐怕随便勾勾手指,就有一大票职业车手前仆后继地赶来吧?”邢北都淡淡道。
陆执虚了虚双瞳。
邢北都说的不错,以他陆执的身份,要什么人有什么人。然而人类,尤其是雄性人类,骨子里就有一种天生的征服欲,靠钱随手勾来的人,陆执还没什么兴趣,像邢北都这样油盐不进,似乎真的对名利无感的男人,才能激起他的兴味。
对方越是冷淡疏离,他就越是想狠狠踩碎邢北都虚伪的面具!
明明这人也是个一等一的恶劣角色……陆执可不相信邢北都真就是什么淡泊名利的隐士。
等邢北都见识了娱乐圈的声色浮华……嘿嘿。
陆执兴奋地舔了舔唇角,觉得越发愉悦。
“可车手虽多如牛毛,但邢北都,可只有我眼前这一个啊……”他暧昧道。
邢北都双商不低,这会儿陆执整个人都快靠在了他身上,近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话,灼热的呼吸扑在耳根处,让他忍不住挪动了一下身躯。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再看不出陆执对他打了什么主意,那邢北都也就白活二十多年了。
这陆总……
莫不是觉得,自己是徐文迪那样,想上位想到疯魔的家伙吧?
是想把自己签到天禾来,然后打着捧自己的名号潜规则他?
这几年天朝风气越发开放,加之同性婚姻法的通过,已然让同性之事不再是讳莫如深的事了。否则的话,天禾那边也不会大大方方地让徐文迪这么个小鲜肉型的偶像艺人去参加《和霸道总裁谈恋爱》这样的玛丽苏真人秀。
只是开放归开放,邢北都却是压根儿就没想过和男人在一起。又或者说,他对男人或是女人都兴致缺缺。
陆执想潜他?
邢北都抬了抬眼皮。
他礼貌地推开了靠着他的陆执,随后扬起了自己握成拳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