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文祥风,是朱市长本人的意思。不然刘秘书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自为朱市长挡驾。此时他见文祥风不知道进退,还赖在他办公桌前不肯走,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朱市长很忙,现在没有空嘛!你不要等了,等也没有用!”
“刘秘书,您帮个忙吧,就几分钟,我就见朱市长一面就走。”文祥风老着脸皮,还再做最后的努力。
“几分钟,几分钟,你说得倒是轻巧!”刘秘书把茶杯往桌面上重重一墩,也不管自己的话难听不难听了,“在你来说是几分钟,在朱市长来说可就不是几分钟的问题了。你知不知道,全天阳有四个区六个县,等着见朱市长的有多少人?这么多人如果每个人都占用朱市长几分钟时间,朱市长就算是不吃饭不睡觉,恐怕也都见不过来吧?”
文祥风即使脸皮再厚,听了刘秘书这话也感觉有点受不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朱成林刚从闽东调过来,这个小刘刚跟着朱成林当秘书的时候,见自己亲热得就像是一家人,一口一个“文哥”的叫着,现在怎么变成了一条疯狗一样,张嘴就乱咬呢?真他妈的是狗眼看人低!
文祥风转身出了刘秘书的办公室,夹着手包就站在走廊上。他心中说道,你不让老子进去见朱市长,老子就站在外边等。朱市长总不会一直呆在办公室吧?只要朱市长出来,我不就见着了吗?
文祥风一般想着,一边点燃一根香烟,就趴在走廊的窗台上,无聊地看着外面的风景。就在这时,他腰间的传呼机忽然间滴滴滴地名叫起来。他伸手从腰间摘下传呼机一看,只见上面是一行字:文主任,我是天照,有急事找你,请速回电话。
文祥风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他再也不顾得等朱成林,转身蹬蹬蹬地飞步下楼,一路小跑出了市政斧,在外面找了个公用电话,回了过去。
“文主任,大事不好了,我刚得到消息,工人们到老城区,把县委大门给堵了。”电话里传来刘天照焦急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
嗡地一声,文祥风只觉得胸口一阵热血往上翻,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更是晕乎乎地,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老刘,你,你是干什么吃的?”文祥风哆哆嗦嗦地拿着话筒,斥责着刘天照:“我昨天是怎么向你交代的?一定要给我看好工人,给我看好工人。怎么还让工人们跑去老城区,堵了县委的大门了?”
刘天照心中也是懊悔之极,他想着昨天文祥风和他刚做过工人们的工作,今天肯定不会有事,于是早上根本没有去家具厂,而是躲在情妇家鬼混。等他接到消息之后,工人们已经堵了县委的大门了。当时他一身冷汗就下来了,立刻拨通文祥风办公室的电话。等接电话的人说文祥风不在,他才想起,文祥风说今天要到天阳去找朱成林朱市长去帮忙,于是才又;连忙打了这个传呼。听文祥风的训斥,刘天照不敢分辩,只是低声在电话里认错:“文主任,我错了,我该死!可是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不然咱们就全完蛋了!”他还要说,电话里已经传来滴滴滴的忙音,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挂断了。
文祥风不想再听刘天照说什么,他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喃喃自语道:刘天照,你这个王八蛋。你要想死你就自己去死,为什么还要连累老子?为什么还要连累老子啊?
******************************************************************洪显国从天阳市返回来之后,连夜召开了县委常委会议,会上听去了纪委书记方小强做得关于新城区家具厂专题情况汇报后,当场作出了向新城区家具厂派驻纪委工作组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