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芸还思量着如何灭薛静柔威风,酒会音乐变调,男男女女相继滑入舞池,成双成对,翩然起舞。
薛静柔只瞥一眼,冲金芸笑道:“你看白长归。”
白长归站在远处,正与一神仙似的的高贵女性侃侃交谈,他们大概聊得投机,以至女神仙莞尔一笑,白长归伸手邀她共舞,二人形貌气质皆是良配,很快吸引众人眼球,成了舞池里明彩照人的一对。
薛静柔并不生气,倒是旁边金芸将指节攥得发白,可能觉得受辱,血气上涌,将她一张脸晕得通红。
薛静柔瞧得有趣,忍不住火上添油,“男人嘛,一眼没瞧见,就拈花惹草去了。”
金芸晕乎乎转头看她,“你不生气?”
薛静柔乐滋滋摇头,看戏一般,“不气。”
金芸诧异,以为薛静柔当真不喜欢白长归,可这喜讯还来不及消化,薛静柔又说道:“不是你的,怒发冲冠也没用。”
舞池上,白长归瞥见薛静柔,直接停下脚步,冲舞伴颔首致歉,快步而来。
金芸还等着薛静柔下文,薛静柔却笑而不语,只静静看向那个迎面而来的人。
是你的,哪怕千山万水人海茫茫,他一样会来。
白长归站在薛静柔面前,云淡风轻,永远关心她吃喝拉撒睡,“吃了吗?”
薛静柔环顾四周,笑道:“这全场女性,大概只有我是吃饱肚子来的。”
金芸微赧,她确实空肚前来,进场后更是连口水都不敢喝,生怕小肚隆起,毁了礼服仪态。
薛静柔示意远方仙女,“和施小姐聊得如何?”
白长归点头,“她对我们公司产品很感兴趣。”
薛静柔赞赏道:“施小姐的家族银行财大气粗,你能和她们合作再好不过。”
万花丛中的章茗洺终于注意到白长归,忙慌慌几步走过来,不由分说,拉了薛静柔就走。
薛静柔被拽得踉跄,手中酒杯倾洒自己一身,她恼怒地哎呀一声,很想替这身衣服揍章茗洺一顿。
薛静柔的白衬衫一遇着酒液,胸口位置立时若隐若现,白长归和章茗洺同时脱外套替她遮挡,薛静柔嫌弃章茗洺,一记眼刀刮过,嫌他瞎凑热闹。
章茗洺十分无辜,拎着外套直翻白眼,心想薛静柔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旁观的金芸面上不动,十根手指几乎要扭断。
章茗洺不能让薛静柔和白长归在公众场合给他家老唐戴绿帽,着急要带薛静柔离场,薛静柔却起了兴致,以眼挑衅,脚底扎根似的一动不动。
神仙似的施小姐也凑过来,作为酒会主办方,她天使一样关怀众生,“怎么了?”
所有人一起看向她。
施嘉瑛逐一打量,最后若有所悟,温柔微笑,“薛小姐如若不弃,还请跟我来。”
薛静柔嘴角微扬,知道自己这是被人惦记上了。
白长归不愿她去,章茗洺巴不得她去,金芸也想薛静柔快滚,人的念力挥散出来,薛静柔笑嘻嘻靠近施嘉瑛,也想看看女神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走吧。”
施嘉瑛带她去二楼贵宾休息室,外室沙发上坐着她的化妆造型小团队,内部衣饰间堪称华丽,任何角度都可用于偶像电影取景。
施嘉瑛大家闺秀,举止谈吐柔婉自信,既把薛静柔放在眼里,又不太高看,尺寸拿捏合宜自然,薛静柔觉得十分有趣,全程配合。
五六位时尚人士聚集到薛静柔身边量身服务,薛静柔发现这些人虽各有见解,但始终留意着施嘉瑛的神色。
最后,他们给薛静柔换了身黑色长袖礼服裙,短发定过型,正面看过去简直良家妇女,背面却是深深岔开到腰眼的□□设计,十足妖冶。
施嘉瑛的裸色长裙重在仙气,这二人打扮相悖又相衬,谁也不抢谁的风头。
“白先生,我这算不算完璧归赵?”施嘉瑛将薛静柔领到白长归面前,笑容温暖客气。
薛静柔算是看明白了,等施嘉瑛离开,她立即笑道:“她有求于你,你和施家的合作指日可待。”
白长归也已察觉,故而不置可否,他邀薛静柔共舞,薛静柔提提裙子,笑道:“武斗还行,舞蹈就免了。”
不远处章茗洺始终如临大敌,薛静柔逗逗他就算了,若是惹出他背后那人,谁都不知道又是什么大祸患。
白长归轻声道:“你忌惮唐业雄,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安全。”
这是不言而喻的事,薛静柔跟了唐业雄多年,纠葛千丝万缕,要想抽离,又岂在朝夕。
跨年倒计时结束,章茗洺问薛静柔许了什么愿,薛静柔学着过去台湾偶像剧的腔调,说许愿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章茗洺实在想不明白许愿和警察有什么关系,只能悻悻地笑。
酒会结束,小忙来接薛静柔,二人还未上车便见金芸娉婷前来。
达官显贵已经散得差不多,四下一片安静,金芸压低声,严厉质问薛静柔,“你的丑闻还不够多吗?非得搭上长归,毁了他才肯罢休?”
薛静柔对外界评价素来不在意,今晚辞旧迎新,忽然很想向金芸解释一番,谁知话未出口,金芸已经冲她扬起巴掌。
金芸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被打一巴掌其实并无大碍,但她手上戴着戒指,指环旋转,尖锐的装饰面险森森藏在掌心里,若是被大力扇在脸上,八成要出血落伤。
薛静柔握住她手腕,眼眸微沉,没动怒。
车里的小忙见状急忙下车,气愤地挡到薛静柔身前。
薛静柔松开手,只当自己没注意戒指的微妙角度,招呼小忙上车。
小忙气不过,“静姐,找人教训这娘们吧!让她吃点苦头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