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二爷再斯文,那也是爷们,看着嘴边的小鲜肉,会不下嘴?”孙嬷嬷呼号道:“姑娘一准会吃亏。”
两人正拉扯着,只听门一响,程毕三已告辞出来了。
孙嬷嬷忙去劝叶习晴道:“姑娘,下次不能这样了。”
叶习晴赶紧点头道:“好,不这样了。”
且说赐婚消息传了出来,人皆认为景光帝为了让庄明卿达成心愿,不惜下旨把程万里未婚妻另赐婚给程毕三。
许皇后听得消息时,却是气了一个倒仰,捶案道:“白贱人好心思,一个赐婚圣旨就解决了问题。”
许章很快进宫,和许皇后道:“姐姐莫动气,虽则叶习晴要另嫁程毕三,但是舞阳公主要是回来,也不会让程万里娶庄明卿的。另外,我听到传闻,说是北齐三皇子曾到公主府见庄明卿,两人神态亲密。”
许皇后一愣,在她心中,总认为白兰花比费贵妃更有智计,更会谋划,因推测起庄明卿和魏泰会面的原因。
许皇后寻思着,一下又蹙了眉,抬头道:“白贱人这是想找靠山?”
许章问道:“此话何解?”
许 皇后咬牙道:“白贱人现时风光,可惜无子可依靠。将来不管是那位皇子继位,皇子的生母都不会容她,必要置她死地。庄明卿就是嫁了程万里,凭程万里一个臣 子,怎能抗衡未来太后娘娘?且彼时白贱人一死,庄明卿和程万里也是不得一个好的。舞阳公主就是一个例子。她本是皇上嫡妹,皇上一个不喜,一样把她贬出京城 长达十四年之久。”
许章有些恍然,作推测道:“白淑妃这是认为庄明卿若嫁了程万里,将来她们皆落不了好下场,所以另作决定,要让 庄明卿嫁北齐三皇子?现北齐太子体弱,听说娶亲数年还未育得儿子,三皇子是太子嫡亲弟弟,同为皇后所出,一旦太子身子好不起来,三皇子极有机会问鼎皇位。 就是坐不了皇位,凭他和太子的兄弟情份,也肯定会是太子倚重的人手。庄明卿若嫁北齐三皇子,当了王妃,大汉朝要和北齐交好,便不会动白淑妃。”
许皇后冷笑一声道:“好呀,一个准备将女儿送到匈奴和亲,一个准备将女儿送到北齐和亲,将来就是太子登位,为了三国友好邦交,倒要笼络着那两位贱人,不能动她们了。全是好算盘。”
许章道:“皇后娘娘且由得她们闹腾,只有太子不再出错,稳坐了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许皇后道:“太子这几年虽无功,好在也无过,但梁王越来越得皇上欢心,还是叫人心忧。”
许章道:“太子只要无过,皇上挑不出他错处,便不能废他。梁王跳得欢,总有出错的时间,到时再慢慢弹劾他。”
说着话,许章又问道:“皇后娘娘原先笼络住那位顾才人,现下没有承宠了?”
许皇后道:“皇上宠过她一阵子,可是白贱人一进宫,皇上就把她忘了。”
许章道:“白淑妃虽娇媚,到底上了年纪,怎及二八年华的女子?皇后娘娘还当给顾才人制造机会,让她重获圣宠,分薄白淑妃的宠爱。然后,再借机刺激费贵妃,让她失态。不管费贵妃是会对付白淑妃,还是对付顾才人,只要她出手,便会惹怒皇上。”
许皇后想了想道:“过几日宫中要设赏菊会,便让顾才人好好打扮一番,随本宫出席好了,她跟在本宫身边,自有机会引皇上注意。”
待许章告辞出宫,许皇后便命人请了顾才人进殿说话,又赏赐了许多首饰衣裳,令她好好打扮。
到得赏菊会这一天,许皇后带着顾才人出场,果然吸引了景光帝的注意。到底是曾狠狠宠爱过一段的娇美女子,且隔了一段时间不见,清瘦了一些,更觉楚楚可怜。
顾才人知道景光帝朝她看过来,越加含羞带怯,犹如春日枝头一朵将开未开的花朵。
白兰花拉着庄明卿坐在一侧,一时抬眼,也察觉到景光帝视线所在,不由微微一哂,又低头和庄明卿说话。
费贵妃拉着明月公主坐在一起,也有所觉,脸色却是变了变,白兰花再得宠都好,毕竟无子,威胁不是特别大。但若是顾才人重获了宠爱,她又是皇后的人,指不定皇帝又会偏向皇后那一边了。
她咬着牙,心里恨得不行,她千娇万宠的公主都要到匈奴和亲了,皇帝不怜惜她们母女,还要去顾盼别的女人?
许皇后却是暗暗得意,果然顾才人年轻貌美,带在身边是有用处的。她又朝下看,见得一侧坐了一些使臣,其中一个北齐打扮的年轻人颇俊美,少不得朝身边的景光帝道:“皇上,那位可是北齐三皇子?”
景光帝心情颇好,答道:“便是他。”
“好生俊美呢!”许皇后笑道:“只他眼睛一直朝着昭和公主看,快看成斗鸡眼了。”
景光帝一听,这才注意到魏泰眼睛定在庄明卿身上,不由道:“这小子无礼。”
“臣妾瞧着,是昭和公主太美貌了,人一见,视线就移不开。”许皇后笑道:“要怪,只能怪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