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这儿,陆坤就找自个儿老丈人说话去了。
虽说刘老根的脾气没几年前那么厉害了,但陆坤每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多少有些犯怵。
好在,他进屋的时候,发现老爷子跟小光头兄弟俩正有说有笑呢。
“爸,今儿个怎么没见二哥三哥他们?”
陆坤没客气,拉了把椅子就坐下,环顾了一周,也没发现老爷子住的地方缺点啥。
老爷子现如今一个儿子也不跟,自己一个人住,乐得自在。
这房子是陆坤之前贴钱让人给他们老两口修的,但岳母常年跟他们一家子在城里住,偶尔才会回来住一阵子。
“在养猪场那边呢,出了门,往坡上走,绕过晒谷坪,远远就能瞅到。”
老爷子说完,又想起来,提醒了一句道,“别自己进去,里边养有几条狼狗,最好先在外边喊一嗓子让人出来接。”
陆坤也是刚才跟刘向东聊天,这才得知刘向东在乡下盖了个养猪场,准备大展拳脚,发家致富奔小康。
他按照老爷子说的,出门、上坡、绕坪,果然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养猪场。
这个养猪场看着还挺新的,毕竟新盖也没多少日子。
“嘿,二哥三哥在里边吗?”
陆坤朝里边喊了一嗓子,狗群吼叫声立马此起彼伏,时而还伴随着铁链子与水泥地摩擦的金属刺耳声。
里边人声一下子熄了,没一会儿走出来一个人,是刘向北。
一看是陆坤来了,脚下立马加快了步伐,笑着道,“妹夫,这么早到啊。”
“不早了,你们在里边干嘛呢?”陆坤指了指上手的表,都快十点了。
“里边打牌呢,不过没玩钱,就谁输牌谁喝酒。”刘向北赶忙解释道,生怕自己这个妹夫误会。
陆坤跟在刘向北后头,打量着这个新盖的养猪场。
顶上是钢筋梁和雨布,中间是过道,过道边上还各种着两寸宽地的油菜。
要不是他早有心理准备,还以为这是蔬菜大棚呢。
因为养猪场年前才盖好,没来得及放猪崽儿,养猪场里还是蛮干净的,没有丝毫的猪屎味儿和猪尿骚味,护栏边上还堆了好几包的没开过袋的化肥、以及一些常用的农具。
既然没赌钱,只是单纯玩牌喝酒,陆坤倒是懒得说嘴,平白惹得人家不快。
“妹夫,坐这儿。”刘向南一见着陆坤,立马满脸堆笑,搬过来一张凳子,用力吹了吹上边的灰尘,而后下意识拍了拍凳面,拉他坐下。
“咳咳......”陆坤被抢着了接连咳了一阵。
原来是他们几个在牌桌边摆了一个盆儿,里边架了几块烂木头,风一往里灌,这片地方立马烟熏火燎的。
刘向北很有眼色地把火盘踢开了一点,“今儿个一早可冷了,也就是这会儿太阳出来了,才暖和一些。”
“太阳出来了也照样冷。”刘向南接话,“这天儿就是这么奇葩,你说晒太阳吧,没一会儿头发就得发烫,躲在阴凉的地方吧,这风一吹,人直冷得打寒颤。”
陆坤缓过来,笑着道,“没事,注意防火就是,待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往盆里泼水把火浇熄灭,再连盆把它放太阳底下晾。
对了,你们刚才玩什么呢?”
“十三张,坤子哥你会玩吗?”刘向南一发小,没少从刘老根那儿听说陆坤的事儿,带着几分讨好道。
陆坤笑着点头说道,“会的,发牌吧,我也正好看看这么多年没玩牌,这手艺落下没有。”
他这一身吃喝嫖赌抽的毛病都是跟石头学的。
那时候,俩人谁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对这些行当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