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的家人……”
轻轻一用力,那片枯叶就在手中碾碎,何冉声音轻如微风:“我顾不上他们。”
秦早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语速放缓,若有所思地说:“你这不叫爱,你这是自私。”
“那你说什么才叫爱?”何冉似笑非笑,“如果我能放他走,从此以后各自海阔天空,那才不叫爱。”
她走上前几步,将枯叶的碎渣丢进垃圾桶里,拍了拍手说:“我确实是挺自私的。”
但有什么不对呢,爱本来就是自私的。
当她确定要跟萧寒在一起的那一刻,天崩地裂就都与她无关了,她只要他在身旁。
——
送走秦早后,何冉回到住院部。
从电梯里出来时,一个护士推着张床从她身边走过。
薄薄的白床单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身影,可以判断出睡在上面的是个小女生。
何冉心跳一窒,瞳孔放大。
她加快了脚步朝病房走去,带起的疾风从她裤管两侧呼啸刮过。
大力推开房门,呼吸微乱。
看到仍旧闭着眼睛安然地躺在床上的于珍,何冉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才落下来。
视线不经意移向一旁,看着插在床头花瓶里的风信子,窗外一阵风卷进来,有几片花瓣已经凋落到了地面上。
生命,真的很脆弱。
——
一星期后,萧寒还是没能回来广州看她。
何冉的头发脱落得越来越快,在医生的要求下,她要出院去剃头。
坐在理发店的镜子前,何冉先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
她觉得自己最近不如以前漂亮了,化疗之后整个人都虚弱无力,脸上没有血色,显露出病态。
难以想象这张脸配上光头会是什么奇怪的造型。
何冉暗自叹了口气,随即给萧寒发短信,“你到底有多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