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窒息的淹没感渐渐退散,何冉睁着眼睛,涣散地看着头顶天花板。
萧寒说得没错,她是需要他的。
非常需要。
身旁的人也在发呆,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抚摸着她脸边的长发。
“你的头发很漂亮。”他的语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何冉“嗯”一声,侧过脸服帖着他的手,令他的动作更加连贯。
“很黑,很软,很顺。”萧寒的鼻子贴过来,轻嗅片刻,“很香。”
何冉问:“那你是喜欢我短发还是长发?”
萧寒说:“都好。”
何冉无声地笑了笑。
又躺着休息了一会儿,萧寒突然开口:“小孩。”
“嗯?”
“我想好了。”
“想好什么了?”
萧寒说:“之前说的长远的打算。”
何冉被勾起兴趣:“说来听听。”
萧寒支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其实很简单。”他温和而缓慢地说出心中所想:“等以后我们都满头白发了,我还能带你去看电影,这样就够了。”
萧寒说的其实不简单。
“以后”,这个代表着一切遥远和未知的词才是真正最奢望的。
何冉弯起嘴角,笑容如迷雾一般浅淡,“恐怕我不能陪你到那么久。”
“别说这种丧气的话。”萧寒伸手抚摸着她的眉梢和鬓发,他的目光深深地刻进她的心里:“你能的。”
——
回到广州后,何冉在杨文萍的强制性要求下住进了医院,负责她的主治医师还是原来那一位,姓薛。
薛医生拍着她的肩膀说:“不要有心理负担,咱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