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轻轻掩上,屋里复又安静下来。
没有开灯,何冉扭头望向窗外的白月光,长吁了口气。
她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双眼闭上,就恨不得从此一睡不起。
何冉翻过身,被褥和床单间好像还残留着些许他身上的味道。
她鼻尖发丝全埋进去,深深地嗅,恋恋不舍。
萧寒,萧寒。
——
到北京的第二月,何冉买回来的那株非洲菊终于开花了。
原本只是冒了个花骨朵,过几天再去看时,不知怎么就开成一簇簇的了。
如此一来,它终于受到何冉的重视。
何冉将它搬到书桌上,靠在窗前养着,画画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见。
午后,清风微微,花瓣的投影在画纸上袅袅摇曳。
若即若离,看起来就像一对缠绵的人儿。
想起某人那句词不达意的“我花开后百花杀。”
何冉笔尖微顿,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她频频走神,再也静不下心来。
画不出满意的作品,何冉恼怒地将草稿一张张撕下来,全部揉成纸团,丢进垃圾桶里。
距离跟医生预约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何冉决定提早出发。
她拿上一件外套往门外走,心烦气躁中不慎将垃圾桶踢翻,里面的废纸、果皮一涌而出,何冉视若无睹。
在等电梯的时候恰巧遇上那对房东夫妻。
男人不知做错什么事情惹着女人了,女人臭着一张脸不肯搭理他。
男人不停地求饶:“哎呀幺儿,你莫生气了嘛!”
女人怪嗔:“哼,哪个是你幺儿!滚滚滚,给老子滚!”
何冉站在一侧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