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饮渭水畔那一盏虔诚。
她看着身边走过的人慢慢地迈开脚步,踩到了裙摆周围的人看了看她笑了,敖澈想要扶她,唐哲修拦住了他。
“她该面对这些,没有人可以替代她适应也没有可以帮助她。“
快迈过佛槛时她的裙摆被绊住了,身边的一个香客扶住了她。
低声道了声谢谢,她转头看了看唐哲修,他冲她笑了笑,敖澈则是面无表情。
她继续凭着感觉向一处走去。
像是有个人在告诉她:
我不用跟着人山人海,但是我能找到你。
但她凭着感觉牵住了那个正在和一个老和尚交谈的男人。
那人的眉清目秀中似乎“镌刻”着灵气,就像佛龛上的神佛。
她反应过来惊慌的想收回手时那人已经把她的手牢牢攥住。
“一一你回来了……”
老僧低头念了句:“阿弥陀佛,夫人近来可好。”
青灯古佛,香烟缭绕前他拉住了她的手。
眼底的泪光盖过了欣喜和责怪。
……
等到她穿着喜袍被一顶轿子抬进皇宫时她还在消化着唐哲修说与她的事。
以前的事想不起来了没关系,把握当下就好。
挑开她盖头的是同样被一顶轿子抬进宫的皇贵妃还有皇上。
那人拿扇子挡了脸,挑开盖头多看了两眼就松手走人了。
“唉。”她叹了口气。
李承把她的扇子接过来。
“南宫女装好好看,之前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她低头说了一句。
……
云锦鹤成了李承身边的一把手,李佑则总是不回淮南借公事之故进宫调戏皇后。
敖澈成了钦天监每天名正言顺窝在她身边,李承为了让唐哲修不无事可做会拉着他批奏折,顺便拉情敌“下马。”
南宫让每次出现在人前不是风度翩翩的丞相就是女装蒙面的皇贵妃娘娘。
钱万叁这个皇商也经常带着自己家会走路的干儿子进宫来逛逛。
杨复被招安了以后也是叁天两头往宫里跑,搞得城里百姓天天看着这个凶神恶煞的人进进出出有点慌。
王柳萱则时不时看着那个白头发的人在自己眼前晃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就像是有人在告诉她这一次你不必看着他想抱你污你一身血了。
吐吐两岁的时候,王柳萱出征突厥后面攻下七座城以后朝廷派人来驻守,她就转战吐蕃。
明明没见过的兵器,在她手里晃了晃就找到了感觉,那些丢失的记忆却像一头扎进了忘川不见了。
等她打完仗回来,吐吐牵着大自己两岁的钱玷玦的手跑向她。
这时候吐吐已经四岁了,她隐隐约约记得身前一身戎装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
李承则是在她快行礼前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对她说回来了就好。
她轻轻嗯了声,笑了笑。
……
李佑风风火火地拉着她去看了看平安。
他说只有她和平安才是他最重视的。
平安带他逃出过十九次困局,而他骑着平安回来只为了见她。
说完还给了她一个爱的亲亲。
碰巧最近她也比较喜欢坏坏的男人,也回应了他一下。
王柳萱不知道为什么很膈应那个总是对着自己傻笑的南宫让的母亲,那种不喜欢就像是习惯。
但是她对着南宫的母亲一直保持着礼貌。
涟郡主每次拉着自己的夫君进宫都要来看看她,她也不记得自己认不认识眼前这个秋收榜总是第二第叁徘徊的女人,也是很有礼貌的对她。
就像她和宇文长庆一直都是以礼相待,没有半分逾矩,除了每个月例行的交公粮。
因为南宫总是要女装出现在一些场合,也可以告病用丞相身份出现,但他更多的在宫里是浓妆艳抹和皇后吟诗作对的皇贵妃。
不知道的宫人总以为皇后娘娘喜欢女人,那双手啊总是往皇贵妃娘娘脸上摸,比她摸长公主的脸的次数都多。
有一日。
王柳萱牵着六岁的长公主,云锦鹤抱着还没满周岁的小皇子在御花园里散步,前个夜里下了四个时辰的雪,今儿都没化。
钱万叁就领着自己家的钱玷玦来了,那架势有点像遛狗还时不时来一句:“玦儿往这边走,嗯乖。”
两个孩子碰到了一起就走远了玩去了。
王柳萱唉了一声看了看云锦鹤怀里的孩子,现在醒着在襁褓里挥舞着拳脚。
“真希望他别长大以后就没了表情……”
……
在和李承共处了五年之后,唐哲修不干了,把南宫让抓过来批奏折了,也污染一下他的眼睛让他看看他的同事写的什么狗屁东西。
也让他过来接受了精神的污染。
唐哲修特意选了些字好一点的,开头都是问候了李承最近身体好不好,然后鸡毛蒜皮的事情一堆没有汇报自己的工作反而是府里下人最近买菜省了多少钱,会讨价还价的人才适合重用。
这怕是不知道云锦鹤连他们妻子小妾平时买金银首饰从来不还价都调查出来了。
还有那些个天天在朝堂上气完他转手就写了个请安折子问候他安好的,南宫是当初就笑了出来,李承习惯了,没脸黑。
唐哲修在城楼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王柳萱静静地在一旁坐着。
十载,她和她身边的男人都能相处融洽虽然对南宫和宇文她会有些偏心。
但作为大团圆,这是已经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