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
事实证明,初出茅庐的徐子锋确实太傻太天真,他单以为他那天把陆雨舟逼问到哑口无言,羞窘到无以复加,已经大功告成。
陆雨舟也默认了会乖乖搬走,以免丑事外扬、啪啪打脸,虽然徐子锋并不觉得喜欢自己是个什么丑事,但既然他不能回应,女孩子总是要点面子的嘛,这个他能理解。
没想到,他真是图样图森破!
黄操幸灾乐祸地回报,“徐总,你确定你跟陆雨舟说好的吗?她不搬啊,死活不搬啊!她还说你要是个男人就做点爷们做的事,光明正大地来,不要耍些小心眼,走歪门邪道。更可况空口无凭……徐总,你说了什么了?她要什么凭据啊。”
徐子锋阴测测地说:“我听着你挺开心啊。”
黄操忙收敛起表情,沉痛地说:“我都说了舟舟她是个心如磐石的女人,你都搞不定她,我怎么可能搞得定。”
徐子锋想了想,问:“你上次说你无意中知道她暗恋我,怎么她喜欢我没什么人知道吗?”
黄操大翻白眼,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敲锣打鼓搞得人尽皆知吗?当然嘴上他是不敢说的,“徐总,那个什么,我不是和舟舟是邻居嘛,又跟你一个班,舟舟给你写的情书是拖我转交给你的,你还有印象没?舟舟她可鬼了,骗我说是她同桌拜托的,我不小心打开看了眼,这不就知道了么,呵呵,真是不小心,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跟什么人说过。这不是遇到特殊情况了么,您贵人多忘事,我就提醒提醒你。”
徐子锋想,既然做的这么隐蔽小心,不像是全不在乎的样子啊,他将心比心地换位思考了下,觉得如果是他,对方没有回应,他不惜一切代价也不能让这种东西公诸于众。所以陆雨舟说“空口无凭”,她是抱着侥幸心理呢,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他未必还留着这封信。
而见鬼的他还真找不着了。
他恶狠狠地回复:“转告陆雨舟,我是不是男人她心里清楚,除非她是个同性恋。我的条件不会改变,她要的证据就在我手上,要怎么办她自己看着办。”
黄操苦着脸领命。
当晚又沿袭老办法,带着分队一群人前往陆、王两家进行震慑和劝说工作,正在浩浩荡荡地出发,徐子锋拉长着脸从天而降,“你们干你们的,我一起过去看看。”
有大老板督阵,平日这帮吊儿郎当的家伙们个个精神抖搂,力求好好表现。结果吃了个闭门羹,两家院子都大门紧锁,敲门也没人应。
黄操扯着嗓子喊:“舟舟,陆雨舟!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要负隅顽抗了,你这样是没有意义的,你这种做事情的态度也是值得批判的。有什么事情大家开门坐下来谈,你这样闭门谢客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听见了吗?陆雨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知道吗?”
陆宅鸦雀无声,连老太太天天听的戏曲声都消失不见了。
黄操转过身,尴尬地笑笑,“徐总,舟舟可能真的不在家。”
徐子锋很不甘心地把目光从陆宅的小楼房上转移到对面王家的院子,黄操换了个方向继续喊话:“王叔,王叔,我知道你在家,你不要学陆雨舟,不要被她带坏了,你是个讲礼貌的大叔,从小我们这片的小孩就最喜欢你,你开门让我们进去吧。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打架的,不是来拆屋的,你开开门吧,不要假装不在家,不要假装不在家……”
“喂,喂”王叔的屋里突然响起了扩音喇叭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黄操,黄操,我在家,我在家。但是我不想给你们开门,你小子不讲良心,小时候吃了你叔叔那么多糖,现在又天天到舟舟家蹭饭,还天天当个狗腿子逼我们孤儿寡母的搬家滚蛋,你小子不讲良心,完毕!”
高分贝的扩音喇叭,效果一流,声音震耳欲聋,黄操喊了半天,不及人家这一嗓子,气势就低了一截儿。
徐子锋斜眼睨他,“天天到钉子户家蹭饭?”
黄操尴尬地摸摸头,“就蹭了一顿,哦不,两顿,以后不会了。”
上次堵他门的那个拆迁小马甲,也是碰头会上提议切水电的那个小伙子,这次依然很活跃,他对徐总建议,“徐总,我们直接进去吧,这院子门稀松的很,一踢就开了。对付这些人,还是手段硬一点的好。吓唬吓唬他们就老实了。”
徐子锋默许地点点头,“不要伤人。”
一群牛高马大的小马甲上的上铁锹,上的上腿,王大财家的院门多年风吹日晒,早已斑驳生锈,经不起这许多人□□,轰然倒地。
王大财就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金箍棒”,脚边放着一个崭新的高音喇叭,见他们进来,拿起喇叭大吼一声,“小崽子们,都拿命来!”
王大财舞着打狗的棒子,就是一阵乱挥,拆迁的小马甲们做鸟兽散,围了一个老大的圈子,随着王大财的舞步东凸西凹的,就是不敢上前。
徐子锋怒道:“把他的棍子抢下来。”
小马甲们这才互相推搡着缩小了包围圈,发言踢门的小马甲凑上来作护主状,“你们都让开点,别伤了徐总。”
徐子锋无语,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别让开点么,果然众马甲混乱之中,四周空旷的徐子锋挨了一棍,他躲闪不及,脸皮子被棍子尖快削掉一块。
徐子锋气疯了,他长的这么帅,怎么能伤他的脸。他捂着脸,红着眼睛怒吼,“还不把这个疯老头拿下!等着他杀人放火呢。”
众多橙色的小马甲这才一拥而上,把王叔摁倒再地,黄操将功赎过,一马当先把王叔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
王大财还在挣扎,四肢胡乱动弹,黄操坐在他腰上,忙喊:“快摁腿、摁腿。”可怜王叔一把年纪了,活像个惨遭流氓非礼的小媳妇。
陆雨舟从王叔家的院子倒地,就提着杀猪刀出来了,看到众人把王叔压倒在地上,以众欺老,怒吼一声冲上来,“都让开,再不让开我砍人了!”
徐子锋只感觉到了一阵风从身旁刮过,他屈起的手肘处
被刀尖划破,贴身紧致的衬衫袖子成了两截。
众马甲是见识过陆雨舟的泼辣的,再次做鸟兽散,黄操跑的最快,抱头鼠窜,“舟舟舟舟,你冷冷冷静!我们没有把王叔怎么样,倒是王叔把我们徐总怎么样了。”
这晚的月光迷离,在清幽的月光下,她,舞着一把杀猪刀,凶神恶煞!他,卷着半截破袖子,怨气冲天!两人静静对峙着,眼神在月光下死死交缠,谁也不退让分毫!
半晌,刚刚谏言的小马甲忍不住问:“徐总?”
黄操忙拉着他,“嘘!别打扰他们,他们正在...嗯,交锋。”
“用眼神?”
“你懂什么,这叫此时无声胜有声。”
事实证明,再厉害的高手交锋,也是需要借助语言的,徐子锋开口:“陆雨舟,你真的不怕见报?”
陆雨舟心虚地要命,嘴硬回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徐子锋道:“行,你别后悔!”掉头就走。
黄操领着一众小马甲赶紧地跟上,谏言的小马甲一脸天书,问他:“徐总他们在说什么?交锋出结果了?”
黄操一脸高深莫测,“这你都听不出来,你还得多历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