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婉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口饭都吃不下去,没有办法只好给她打营养针。
冯父冯母心疼得不行,女儿掉了一块肉比他们身上掉了两块肉还疼,看着脸色苍白、日渐消瘦的宝贝闺女,老两口揪心得很。
“闺女,起来吃点吧。”
“瑜儿,听话,起来喝点粥,或者你想吃点别的什么,你尽管说,爸爸出去给你买。”
“是啊宝贝儿,不吃饭怎么能行呢?”
段寒江蹲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轻声哄道:“乖乖吃饭,快点把身体养好,咱们还年轻,将来还会生很多孩子,咱们……”
婉瑜冷冷地把手抽回来,因为太过使劲挣得指骨都泛了白,段寒江看着空了的手心,话音戛然而止。
她缓缓睁开眼睛,却不去看段寒江,而是看着冯父冯母,哑声道:“爸妈,我不饿。你们回去歇歇吧,有阿音陪着我,没事的。”
冯父冯母在她的病床守了三天,生意都不顾了,控的满眼都是红血丝。
荣音原本倚在窗边,冷冷地瞧着段寒江。
见婉瑜的目光看过来,她会意,走上前去,也劝道:“爸,妈,你们也熬了几天了,回去休息休息吧,我在这儿陪着她。”
荣音连说带哄的,把冯父冯母送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了婉瑜和段寒江两个人。
段寒江直接在床头跪下了,满脸认罪地看着婉瑜,“宝贝儿,我错了,我……”
“别这么叫我。”
婉瑜没有丝毫情绪地打断他的话,异常平静地看着他,“这个称呼,对别的女人也是这么叫的吧。段寒江,你不觉得恶心吗?”
段寒江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脸色掠得一片灰白。
“瑜儿,你听我解释……我跟雪莹真的没什么的,她是我的秘书,我们那次,那次纯属是意外……你碰到的时候,我正跟她说让她把孩子打掉……”
他语无伦次地冲婉瑜解释着,而婉瑜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直到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
婉瑜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拼命为他的出.轨和背叛做解释的段寒江,只觉得如此的陌生,陌生的好像她从来都不认识,仿佛他们相识的这些日子都是假的。
待他住了声,她倏尔笑了出来,由于虚弱,她这一声笑非常的短促,“段寒江,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并不认识你。”
段寒江如雷击般僵在了那里。
“亦或许,在我面前的,从来不是真的你。”
婉瑜笑得刀口都开始疼了,她轻轻吸着气,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丝毫怯弱,他已经不配了。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淡淡道:“或许我们只适合做朋友,并不适合做恋人。只可惜,现在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段寒江听着她平静的话,心头蓦地一慌,膝行着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瑜儿,我错了,你打我吧,我真的错了……”
婉瑜再一次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每一次都挣的更用力。
“我不打你,我也不骂你。”
婉瑜疲惫地说,“因为我现在没有力气。你在我面前,我……恶心得吃不下饭。你走吧,消失几天,等我吃了饭,有了力气,我们离婚。”
“离婚”两个字从婉瑜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段寒江蓦地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婉瑜,眼前一片模糊。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坍塌了。
因为他即将失去他最爱的女人。
后面无论段寒江怎么求,怎么痛哭流涕,怎么认错道歉,怎么自扇耳光,婉瑜闭上眼睛,通通不予回应。
有些错误可以原谅,有些不能原谅。
最后是荣音让人把段寒江拖走的,段寒江抓着她叫“嫂子”的时候,荣音冷漠地推开他的手,毫不留情,“从前天开始,你已经没我这个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