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音觉得很不好意思,人家堂堂副官,如今沦为她的保镖了。
她问两位副官荣韦伤得如何,李副官道:“四小姐放心,我们心里有数,伤的都是皮肉,牙齿都没给他打落,只让他疼就是了。”
荣音点点头,“有件事,还需要两位大哥帮我一下。”
“四小姐客气,您尽管吩咐。”
荣音附耳低语一番,两个人得令,关上门办事去了。
莲儿正在炕头帮荣音收拾行李,见她回来,一脸担忧道:“小姐,这样能行吗?银杏是二少爷的姘头,怎么会向着你说话呢?”
荣音唇角轻勾,“你也说了,她只不过是荣韦的姘头,一辈子也见不得光,哪怕大太太乐见其成,二太太也不会答应。还没成婚就搞太太房里的丫头,这事要是传出去,还有哪个千金闺秀愿意嫁给他?事情一旦暴露银杏只有死路一条,孰轻孰重,她自个儿明白。”
莲儿点点头,却也禁不住替同乡惋惜,“说起来,当初我能进荣公馆,还是银杏举荐的呢。她以前是个挺纯真的丫头,怎么就……”
“人心是会长歪的,尤其在见过世面之后,难免会财迷心窍,想要一步登天。”
荣音摸摸莲儿的头,“环境是残酷的,在成长的道路上我们都会变化,但无论如何都要秉持自己的初心,这一点,永远不要改变。”
烛光下,莲儿深深望着荣音的眼睛,懵懂地点了点头。
主仆俩聊得热闹,门被叩响。
莲儿以为两位副官回来了,过去开门,却没想到外头站着一位妇人,正是段夫人身边的贴身管家卢妈。
“荣大夫在吗?”
进了里屋,倒上茶水,卢妈扫视一眼炕头的行李,“怎么,荣大夫这是要走?”
“是,离家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荣音淡淡应了一句,礼貌而客气地问道:“妈妈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可是夫人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这话不过是客套的试探,若真是段夫人身体抱恙,卢妈自然一来就说了,不会这般气定神闲地坐在这里。
“哦,那倒不是。夫人吃了这几日药膳,身体好了许多,多亏了四小姐的悉心照料。”
一句“四小姐”,让荣音眼睫一颤,倒茶水的手微微一顿,登时猜到了卢妈的来意。
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妈妈客气了,这是我分内之事。”
卢妈只是微微一笑,没再作声。
荣音将茶壶递给站在一旁侍候的莲儿,“再去烧壶水来。”
“是,小姐。”
将莲儿支开,荣音便道:“妈妈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四小姐真是聪慧人儿,既如此,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卢妈直问,“你和我们少爷,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你们目前,进展到哪一步了?”
荣音调整了一下坐姿,凝神道:“我和少帅,只是普通朋友。”
“那,牵过手吗?”
“牵过。”
“亲过嘴吗?”
“……亲过。”
卢妈嘴角抽动两下,虽然是在意料之中,却还是难免惊愕,又试探性地问道:“那,有没有,做……”
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荣音脸一红,斩钉截铁道:”没有!“
对上卢妈有些不相信的眼神,荣音又补充了一遍,“绝没有。我知道廉耻,在未成婚以前,我绝对不会轻易把身体交出去。”
虽然现在的社会对男女之间关系的防线宽容了很多,但荣音是在传统环境下长大的女性,她内心是有一条防线的。
“喔,那就好。”
卢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着荣音羞红的双颊,又叹道:“四小姐,你是个明白人,知道这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在几年前,夫人和大帅就给少帅订下了亲事,订的是谁想必你也知道,是你的大姐荣淑,换句话说,我们少爷,其实是你未来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