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让所有人都蹲在了地上,我看着狱警过来,朝着不肯蹲下的人狠狠的砸着警棍,我被那个柱子一样的男人拉着蹲下来,他抱着头,我也紧张的抱着头,但是还是朝着地上的尸体看。
警犬在狂吠,很快狱警都出来了,将逃走的人控制住,我看着那个被枪打中的人被抬走了,很快就消失了。
我哽咽了一下,听着狱警在叫着,声音很粗犷,但是我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如果刚在我跟他们一起跑了,那么很有可能,我也变成一具尸体了。
我们的工作提前结束了,所有人都被带上车,车上没有人说话,气氛非常压抑,我看着外面的风景,那条线背后就是缅甸,一百米不到,但是却没有人能跑过去。
回到了监狱,我们没有给饭吃,而是在牢房里呆着,那两个人都坐在一张床上,没有人说话,但是显得很急躁。
他走过来,说:“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光哥。。。”
他听着就有点诧异的看着我,说:“果然是当老大的,哼。。。”
我说:“你看着跟柱子一样,就叫你柱子吧,谢谢你。”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说:“傻不拉几的,那边是国境线,谁都他妈的都知道,我们知道他们会不知道吗?你想跑,可能吗?他们早就布置好了,就等着刺头跑呢。”
我看着他,哽咽了一下,他确实很聪明,我刚来,有些事情,确实考虑不周到,如果之前我偷着跑了,就麻烦了。
“我跟你说,进来的人,逃出去的人几乎为零,就算你逃出去了,跑到对面去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回来了,你又不是死罪,没必要的。”柱子说。
我看着他,就舔着嘴唇,我说:“十二年,太长了。”
他看着我,说:“那你干嘛进来呢?后悔吗?”
我皱起了眉头,没进来之前,我觉得不后悔,但是进来之后,我就后悔了,第一天,都我让觉得难熬,因为那种漫长而无止境的日子,我知道,会把我磨的没有任何棱角了,我害怕我会被驯服。
当一匹野马被驯服之后,他就是别人坐下的坐骑,被人用马鞭子抽,被人拉着鼻子走,没有任何自由。
而且,答应舅舅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没有做到,就进来了,这是一种十分让我难受的事情。
“1927。出来,有家属探亲。”
我听了,就皱起了眉头,急忙站起来要走,但是柱子拉着我,说:“让你家属多给你弄点烟,有多少弄多少。”
我听着就点了点头,在这里,时间是最无趣的东西,没有打发时间的东西,真的能把人熬死。
我走了出去,到了探监室,我看着进来的人,有点意外,是我舅舅,他怎么敢来?
我坐下来,小声的说:“舅舅,你,你为什么来?很危险。”
“哼,危险又怎么样?我还不是来了?”舅舅说。
我听着就皱起眉头,我问:“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很好,你的店,被你们马帮的人全部占领了,我的人,被马武给横扫了,我们刚刚建立起来的线,就被你一点点的给掐断了。。。”舅舅冷冰冰的说。
我听着就低下头,心里滴血,我知道,我舅舅是在讽刺,我说:“对不起舅舅。。。”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是你人生成长的宝贵一课,这一次,你应该知道,一个人,要成功有多难,一个人想要成就大事需要付出什么,一个人想要做到极致,就应该不择手段,更不能失去自由,你在这里,就是一只被栓住的野马,你再也不能撒野,再也不能狂奔,而你之前所走的路,所创造的一切,都被别人给拿走了,你气不气?”舅舅冷冰冰的说。
我听着就很懊恼,我说:“陈希要跟我一起合作,我的店,他应该会帮我照看的。”
“哼,你知道吗?当你进来的时候,马武就开始横扫瑞北了,那些被你所压榨的人,都开始声讨你,而那个陈希,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你了,一句话,他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你在作祟,所以,你应该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吧?”舅舅问。
我听着就很难受,他说:“除了家人,没什么兄弟义气值得你去珍惜的,不要相信什么外人能帮你,他们都是为了利益而行走的蛆虫而已。”
我低下头,有点悔恨,我不应该就这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