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就有点生气,我说:“这个谁能知道?只怕你也不能知道吧?这跟中间的料子有没有好肉质,有什么关系?”
老刘神秘的笑了一下,说:“癣有两种成因,一种为原生的,根据我的经验来说,这种癣主要是角闪石类矿物,它是在翡翠形成后,流体沿裂隙交待形成,所以经常见到沿裂缝分布呈透镜状的特点,它可能与绿色一起形成,也可能只有形成角闪石,所以有癣可能有绿,但不一定有绿;由于形成时复杂的地质环境,所以癣的产出状况也很复杂;另一种为次生,也就是在成岩过程中,被后期流体交代在石头表面形成,一般是绿泥石类的物质,这种癣与绿色无关,我看了一下,这块料子的癣应该是次生的,因为下面有冰种的表现。”
我听了之后,就皱起了眉头,但是他说的很有道理,因为如果是原声的,整个表皮都应该有癣,而不是只有顶上有癣,因为下面有冰的表现,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我说:“死的?”
老刘笑了笑,说:“如果这边是死的,那么你那边可能就是活的,但是这只是我的推断而已,至于怎么样,你还是得赌,不过,我给你一个希望而已。”
我听到老刘的话,就笑了一下,但是这笑容也并不是很好,中间的那部分是没有肉的可能已经很大了,因为如果是死的癣,那么中间吃进去的可能就很大了,所以要还不如不要,免得在切一刀,因为这么大的料子,切一刀都是极为费事的。
我回头看着李宏跟何川,我说:“满意吗?”
何川说:“满意,只是你这么切,我们可不领你的情,你也别耍什么幺蛾子,我告诉你,别以为留一了一点在我们这里,就可以跟我们要挟。”
我笑了笑,我说:“我是坏人,不是卑鄙小人,没有你们这么卑鄙的,如果你们确定了,我们就开始切了。”
两个人点头,我也不跟他们废话了,我说:“张奇,这开山机会开吗?”
张奇点点头,说:“就他妈的没有我不会开的切割机器。”
他说着就走过去,上了巨型开山机的机器,这种开山机很大,自重都几十吨,手臂能够自主转弯,上下摇摆,我看着张奇坐在里面,跟专业的师父在交流,很快,我就看着巨型的手臂抬起来,钢铁履带发动,朝着料子开了过去,也多亏场地够大,才能让这个巨无霸可以自由行动。
我看着机器开到了料子面前,很快,那怪手就抬起来了,张奇遥控着手臂,在料子上对准那条线,虽然有些误差,但是总归来说,还是很整齐的。
光是准备工作,就准备了半个多小时,剩下来的切割,估计又得好几个小时,我看着机器开动,巨大的齿轮在原石上摩擦了起来,顿时火花四溅,虽然天空在下雨,但是第一次摩擦,还是产生了巨大的火花,吓的所有人都远离了。
那切割的声音震耳欲聋,所有人都捂着耳朵后退,我站在大棚里,朝着外面看,很快适应了之后,就不在于火花了,天空的大雨成了最好的润滑剂,我看着白色的石流从石头上流下来,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条小溪,朝着下水道排走。
我很热,虽然身体上的衣服全部都淋湿了,但是却热的发燥,我也很紧张,但是却没有以前赌石那么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有点平静感了。
我有点疲倦的盯着料子看,李瑜过来拉着我的手,我说:“你怎么还不走?结局,可能不是那么好,一会可能会死很多人。”
李瑜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走,我想跟你面对这一切。”
我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我一直都觉得,像李瑜这样的女人,有自己的理想,抱负,野心的女人,在这种时刻都会离开的,因为他们都清楚如果结局是糟糕的他们的下场都不会好,而如果结局是好的,他们也自信我们这些男人会回到他们身边的,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们都会走的。
我没有在看李瑜,走与不走,都无所谓了,她自己的选择,他自己要为选择负责任。
我看在外面的切割现场,五米多高,相当于把两三层的楼给切割开,而且还是实心的,所以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好几个小时,也有可能会切到明天早上。
纠结,着急,焦躁,但是所有人都在平静的等着,看着,没有人说要离开,也没有人觉得疲倦,反而觉得精神抖擞,因为,这是一场将近十几亿美元的赌石,都是倾家荡产来赌的,我,李宏,何川,我们都是拼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来赌这块料子,现在他就要被切开了,是一夜暴富,还是一夜破产,都等着命运的宣布,所以,我们怎么能去休息呢?
雨,还在下,刀继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