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井深数米,水深不过齐腰。因为在井底他们凿了几个暗口,把井底的水分流到了他处,所以,井底的水面距离井口有数米深。因此,从井口看里看,根本就看不到井底的情况。就算如此,他们也还在井底到井口一半的距离处封了一口盖,饰以杂草,就算是能看到底,也只看到的是个枯井。
南宫青时整日被浸在这井水中,整个腿脚浮胀得厉害,可是他被紧紧地绑住了手脚,根也无法逃出去。井底这么深,就算是他拼了命的喊,外边也听不到。他们每日仅以一只干馒头给他续命,就算是他没有绑着手脚,也没有力气逃跑。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阴谋,却知道他们绑着他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挟他的父王跟他们妥协,达到他们的要求跟条件。
不过,那姓方的这么一直关着他,不知道要关到何时。还有瑶清,没想到老天爷这么爱跟他们开玩笑,明明离得这么近,却要阴差阳错,但愿她不要去赴约才好。
咳咳咳……正想着,忽然井口便专来了杂声。想来,是给他送饭来了。
“小孩儿,你们这道观里就你跟你师父吗?”梅娘借着祈福的由头,井了这城北的白云观。
“是,施主。”那小道童像个木头似的答道。
那梅娘似不经意地勾了勾唇角,
“那你师父呢?怎么没见着他?”
“回女施主,我师父云游去了。”小道童依旧如是。
“哦?那他何时回来呢?”梅娘若有所思,星眸微转。
“回女主施,小道不知。”
梅娘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道观就这么大个位置,该看的地方她也都看了,根本就不可能藏什么人。除非他们的厢房里有暗阁什么的。可是她也借机进去勘察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不过,她这么走马观花地找法儿,保不准会疏漏一些地方。
但是再这么探下去,迟早会让人起疑心。况且,这小道童的话是真是假,他的师父究竟有没有去云游她也不能全信。还是且先离去,等有机会再来探个究竟。毕竟那玄机阁的人都不敢察下去的人,想来,幕后的主使者是惹不得的。
“呵,”她微微扬了扬唇瓣,“等你师父回来,我再拜访他,到时候我会捐一笑香火钱,让他来扩建这道观。”说罢,她便离开了。
在井底的南宫青时,隐约可听外面人声,却是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渐渐地,人声没了,他知道,一定是离开了。
相国府外,威武将军陈硕带着夫人吃过晌午饭后便由霁华他们送出了大门,
“陈将军,闲来无事时,多来府上走动走动,自义父不在以后,我们这相国府的门庭就冷清多了。”霁华依依不舍道。
“霁华兄,你放心,我一定会携夫人常来,撇开我们之间的交情不说,单凭管相国对我的那份恩情,我就一定会来。”一阵寒喧之后,陈硕便跟他的夫人,以及两个随从上了马车,离开了相国府。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大街上,陈硕跟夫人并排坐在正中间,而两个丫头则各坐一侧。待马车离相国府较远了些,陈硕下意识地撩开了车帘的一角向外望了一望,片刻,才收回目光,放下车帘,看向左侧的丫头,
“瑶清姑娘,明儿个你就紧紧地跟着我夫人,一旦瞅准机会,便跟我夫人说,知道吗?”
管瑶清忙起身,欲跪谢他们,却只见眼疾手快的陈夫人一把拦住了她,
“瑶清姑娘,我夫君不是说过了吗?没有管相国就没有他,你何必如此多礼,你这样置我们于何地?”
听那陈夫人这么一说,管瑶清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不起陈夫人,我只是一时太感激了才……”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放心吧,我跟夫君一定会帮你们到底的。”
三人正说着,马车忽然就停了下来。陈硕眉心一紧,冲着车外喝道,
“怎么回事?怎么就停下来了?”
“将军,这,这前面挡了一辆马车啊。”听车夫这么一说,陈硕只好拉开车帘子,看了过去,果见一辆马车横住了他们的去路。也不知道这马车的主人是谁,这么宽的路,却非要堵着他们的去路,不知何意。心里不由恼火,便下了马车,走向对面横着他们去路的那辆马车,
“敢问车上何人,”能乘这样的马车,定然也不是泛泛之辈,“这么宽的路为何非要挡我去路?”他也不好把话说得太重,可是马车内的人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似的,毫无回应,“既然车上无人,那也就罢了。”凭感觉车上是有人的,可是人家不应你,你也没有办法。纵然他是将军,可是在这云都城中,比他官阶大的人比比皆是。
他一个小小的守边将军,又算得了什么。
“呵呵,陈兄,”正当他欲折回去绕道而行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蓦地回头一看,不由得一惊,
“原来是方御史。”只见方卓从那马车上下来,大步朝他踱了过来,“呵呵,不好意思,我的马车坏掉了,让随从找人修,就坐在马车上小睡了一会儿,若不是车夫叫,我还真不知道挡了陈将军您的去路了,实在不好意思。”
陈硕明知他这是假话,却也不好反驳,毕竟表面也人家说得也没有什么问题,
“原来如此,刚刚若是言语有不当之处,还请方御史大人不记小人过。”
“呵呵,好久没有跟陈将军叙过旧情了,择日不如撞日,相请不如偶遇,不如,我去陈将军府上,我们喝几盅。”突然,方卓来了这么一句。
陈硕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