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管瑶清一身素缟地出现在将军府时,聂城霜讶异极了。
她脸色苍白,面无表情,两只眼珠布满了红血丝,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禁把他吓了一跳,
“瑶清,你怎么了?”他心疼地扶着她的肩头,她却推开了他的手。
“聂将军,此生,注定是要欠着你,不妨,再请你帮我一个忙。”她眸光冷得就像是这寒冬腊月里的冰潭。
“瑶清,”就算是他一次一次地失信于她,她仍然愿意跟他开这个口,聂城霜意外而又激动道,“你说,只要我能帮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可是至少你得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要穿这么一身?”其实,他早已经听到此许风声,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而已。
“带我去大牢,我要见霁华大哥他们。”管瑶清依冰冷道。
聂城霜愣了一下,
“好,我这就去打点,不出意外的话,下午你就可以去看他们了。”
“最好现在。”她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冷冰冰的不说,对于让他做的一切,不再像以前带着恳求的口吻,而是一种命令般的口吻,难道说她已经原谅他了?又或者说她跟南宫青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这……”聂城霜面露难色,“好吧。”……
折腾了一夜,天终于亮了。
光禄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慕容芷她们早早地候在了王宫的正门,一切都整装待发。只是,不知道瑶清怎么样了?南宫青时交待了阿海,让他先行带着慕容她们出宫,去光禄寺跟阿成他们碰头,而自己则只身去了城中客栈,与管瑶清接头。
可是来到客栈一看,房间里早就已经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
问掌柜的,掌柜的说管瑶清一大早就出门了,难道她已经候在了城门口?南宫青时又跨上马急急忙忙往城门口去了。这个时候,大概阿海他们刚刚到光禄寺吧。他骑在马上,视线可以看得很远,城门口方圆几里的地方他全都寻遍了,也没看到管瑶清的影子。
瑶清,你在哪儿啊,不管什么事,不要自己一个人去承担好吗?他焦灼地在城门口踱来踱去,忽然,抬眸之间,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他忙定住脚,站在人群里看着他们由远及近。只见管瑶清一身素缟,格外打眼,她苍白且清瘦,脸上就像是封了一层冰冷似的,老远就能感到浓浓的寒意。
仔细一看,她身后还紧紧地跟着一个人,南宫青时眉心一紧,那不是聂城霜吗?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还是只是巧合?心里想着,他便加快了脚步迎了过去。
“瑶清,”他叫着她的名字时,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她身后的聂城霜,“你跟着瑶清做什么?”
聂城霜微微勾了勾唇角,
“瑶清说要来城门口候着世子您,所以我就护送她来了。”
鉴于他之前的种种恶行,瑶清不可能会主动让他护送来的,想必他一定是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心里想着,南宫青时便横到两人中间,把管瑶清护在身后,
“瑶清,告诉我,他有没有为难你?”他恶狠狠地看着聂城霜。
“世子,我义父他们呢?”可是管瑶清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话,而是直接绕向了另一个话题。
南宫青时愕然,下意识地看了眼聂城霜,只见聂城霜得意地勾了勾唇角,
“世子,你多虑了,你爱瑶清,并不代表别人就不爱,虽然瑶清心里没有我,可是并不妨碍我心里有她,若不是有人横刀夺爱,我跟瑶清之间也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只要他一提起这件事,南宫青时绝对无言以对,哑口无言。
“瑶清,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到了,要不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坐坐,站在外面怪冷的。”说着,他便下意识地去牵她的手,谁知,管瑶清居然躲开了,并径直往前走着,
“世子,若是怕冷,就自己去吧,我要这儿等我义父。”
“瑶清,你等等,我陪你等。”聂城霜一瞧,忙跟了上去,独留南宫青时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当然,他说冷只是站在管瑶清的角度,他自己又何尝惧冷,可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都过了这么些天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冷冰冰地对他,他做错了什么,还是她心里头还在怪他?那聂城霜是什么样的人,她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情愿让他作陪,也不愿让他相助……寒风呼呼地吹着,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行人匆匆地来来往往,南宫青时只是远远地看着管瑶清在街角里呆怔怔地站着,她的旁边就站着聂城霜,他好像在跟她说着什么,可是她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公主,看,世子在儿!”从光禄寺到城门口,足足行了一个多时辰,环儿探出头去,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离城门口不远的南宫青时。
慕容芷一听,忙也把头探了出去,
“呀,外面这么冷,阿时怎么就站在风口,他不是应该找个地方坐着等我们吗?”
“可能世子是怕我们找不到他吧。”环儿也有些心疼道。
“车夫,停车。”慕容芷忙叫停了车,并一股脑儿跳了下去,小跑着朝南宫青时走去,“阿时,我们都已经到了,你冷吗?”说着,她便下意识地抱起他的手暖在自己的怀中,“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看看,这附近有这么多茶舍酒馆儿什么的,为什么偏偏要在这里傻站着。”
南宫青时下意识地抽出自己的手,“既然大家都到了,我们就出城吧。”说着,他便径直朝管瑶清走去。慕容芷忙也跟了上去。“瑶清,我们该出发了。”
管瑶清举目看了一眼,远远地看到一辆八匹马拉车上一尊紫檀棺椁,想必,那就是义父了。她清冷的面庞,瞬间悲伤起来,眼眶一红,提起衣摆便小跑了过去。刚刚站定的慕容芷这才看到是她,不由皱了皱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