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管瑶清便拔下发间的银钗狠狠地抵在自己的喉间,目光凌厉地看着聂城霜,眸子里尽是决绝与坚定。
这样的她,不禁让聂城霜有些怯住了,他那迷离而又贪婪的目光逐渐恢复正常。虽然他们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可是他却是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刚烈的女子。倘若他真的硬来的话,她真的会说到做到。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他还是十分不舍的。
再者,如果她真的因此而死,他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好,我不碰你。那么,我且问你两个问题,你一定要认认真真地回复我。”他有些无奈道。
管瑶清终是松了口气,
“那么,你问吧。”
“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如果没有南宫青时,你会不会爱上我?”她看得出来,他很想知道答案。可是这样的问题对她来说,却是难度极大的。若是她回答是,那等于还是欺骗他,又或者又给了他希望,让他去做无谓的事,若是她回答否,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势必会更加地刺激他,她真的不敢想象他失去理智后会怎样对她。“你说呀,你回答呀,”见她面露难色,聂城霜有些许失去了耐性似的问道。
“我,我……城霜,你知道的,这世上就没有如果。”
聂城霜微微摇了摇头,
“我不要这样的答案,我要你正面地回答我。”
“好,”她犹豫了许久,终是答应道,“我回答你,我如实地回答你。如果没有南宫青时,我也不会爱上你,我们之间也没有可能,你死心吧。”她心一横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
聂城霜讪笑,
“呵,也好,如此便可以让我死了心。”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在流血。如果没有南宫青时,最起码,他可以得到她的人,哪怕是不择手段也好。
“城霜,”尽管他表面上看起来很坦然,可是看到他眼底的薄薄雾气,管瑶清知道,她的话还是刺激了他,“做不成彼此的所爱,做朋友不也很好吗?就像我跟霁华大哥,就好像你跟世子,对不对?”他呆怔怔地看着地面,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所说的话,但是她却很害怕。她怕,怕他会因为她而牵怒于世子,从而跟世子之间出现罅隙。
“可是,你已经有了你的霁华大哥,就算是做朋友,我在你的心目中又在什么位置?”许久,他才阴沉沉道。
“城霜,你这又是何必呢?”她只觉得他已经魔怔了,“好,我们换个话题,”她向来性直,“我且问你,你要不要放我出去?”聂城霜垂眸不语,“那你又准备关我到何时?你这样关着我有什么意义?”他仍然低眸不语,仍然似没听到一般,“还有,我们公主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她只好走近他怒声质问着。
他终是有了反应,讪笑道,
“原来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继而缓缓抬眸,用一种极度冰冷的目光看着她,“我为什么要把你们的公主藏起来,对我有什么好处?何况,我喜欢的人是你,我藏她做甚?”管瑶清眉心微皱,难道真的不是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个直觉,就认定了是他。
“我,我只是问问。”她已经伤他很深了,看到他这么痛心地问着她,她自觉有些过份了,“你放我出去,好吗?”她怯怯道,“城霜,我知道你心底仍然不能原谅我,可是你这么关着我也于事无补,不是吗?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谅我,那么,你就杀了我吧。”说着,她便手中的银钗递给他。
聂城霜眯缝着双眼看着她,
“你欠我的,关你几天总不算过份吧。”管瑶清微怔,虽然他这个理由很无趣,可是她竟毫无理由反驳。“你放心吧,到时候,我自然会放你出去的。”说罢那扇小小的铁门便开了,外面却是一片漆黑,那一刻,她真的很想跟着他一起冲出去……
随国,相国府。
公主失踪了?管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尤其是自己的义子还质问自己,是不是他私底下派人去做的。
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得跟王上汇报才是。
可是,这一说,便是两国之间的事了。
拿着霁华捎回来的密信,管伯限入了沉思中。莫非真的是国君暗自派人去接回了公主?又或者说……他还是先入宫一趟再行决定。
去往宫中的路上,他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信上,霁华已经分析得很透彻了,可是让他不明白的是,瑶清怎么也跟着失踪了。瑶清本是个已死之人,就算是侥幸活着,也只是个籍籍无名的人,可公主不同,公主的生死安然直接关系着两国的关系,难道说两者根本就没有关系,只是个巧合罢了?
“王上,管相国到了。”此刻,慕容深正在御书房里看奏折,忽闻管伯到,他忙放下手头的事宣他进来。
“宣他进来。”
须臾,管伯便行色匆匆地走地进来,
“王上,”
“怎么样?阿芷的事有没有着落了?”慕容深忙有些激动地迎了过去。
管伯眸色一紧,揖了揖身子,拱了拱手,
“王上恕罪,臣无能,公主她,她在靳国失踪了。”
“什么?阿芷失踪了?”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给慕容深当头一喝,“这,这怎么回事?我的阿芷怎么会失踪的?你不是差人一直保护着她的吗?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王上息怒,容臣跟王上细细禀报。”管伯也着急得紧,“我想公主暂时是无性命之忧的,眼下,我们应该怎么变被动为主动才是关键。依臣的分析,这应该无关乎两国之间的争斗,所我们不能自乱了镇脚,待我让我的人摸摸底,再作打算可好?”
“你怎么就能保证阿芷没事,你怎么就能保证,这不是两国之间的争斗?”慕容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管伯欲言又止,有些说出来难听,可是却是事实,
“王上,毕竟靳国已然处于上风,他没根本就不必多此一举来威胁我们,如若真的是他们做的,那么此刻跟皇上说这件事的就不会是我,而是靳国的使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