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瑶清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出了锦城,七绕八拐的,那世子南宫青时就坐在她的对面,让她没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终于,马车停了下来,南宫青时率先下了车,并朝她伸出了手,她并未接受他的好意,而是甩给了他一个冷眼,并径直跳下了马车。
四周全是密密的林子,中间是一片碧绿的湖水。
此时此刻,他们就站在湖边。
这偌大的碧湖,就像是一面镜子一般,镶在这群山环绕之中。湖心有一小岛,岛上有一片竹林,风一吹,哗哗啦啦响,不觉让人心静。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管瑶清很是不解。
“你需要这么一个地方清静清静,想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该怎么做。”正说着,不知从哪儿划来一只竹筏子,南宫青时一把抓过她的手,把她拉上上去。南宫青时大袖一挥,竹筏子似一只离弦的箭一般,唰的离开了岸边往湖心的小岛而去。
徐徐的风吹拂在她的耳畔,他鬓边的青丝丝轻轻地撩拨着她的脸颊,她下意识地侧眸看向他,他正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肢,正气定神闲地看向前方,这湖中的碧波全都荡漾在他的眸光里,且有一种潇洒恣意从他的身体里由内而外。
四周青碧水,他白衣袂袂,几曾何时,她的脑海里也出现过这种画面,
“呵呵,是不是被我给迷住了?”忽然,南宫青时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吓得管瑶清忙推开了他,自己差点儿没落进湖里去,幸而南宫青时抓住了她,
“你,你偷看我。”她脸红得就像是熟透了的果子,一直红到了脖根儿。
“你不也在偷看我吗?”说话间,竹筏子已经靠了岸。南宫青时先上了岸后,又转身扶着她下了岸,这次,管瑶清并没有拒绝他的帮助。她的心情就像岸边的小野花儿一般,迷醉在这青山碧水中。他那亦真变假的话,使得她的脸更红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仿佛安静的湖水里,被人猛地投进了一粒石子,荡开了层层涟漪……
锦城,城中郡衙大牢。
千小心万小心,没想到临了进了城竟出了事。
这么脏这么臭的地方,岂是她堂堂随国公主来的地方,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我又没犯错,凭什么关我?”可是她心里亦明白,这里是靳国,不是随国,即便她暴露了自己的身从,亦于事无补,只能是招致祸端罢了。又或者,说出来,根本就没有人相信。毕竟,公主是住在宫里的,又怎么可能乱跑。
更何况还是随国公主,还是不要丢人了。
“小姐,你别喊了,没用的。”
“不,我就要喊,我,我吵死他们,看他们放我出去不。”阿芷执意道,“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快放我出去啊……”
终于,她吵得那两个狱卒不得安生,他们愤怒地走过来,用手中的剑狠狠在确在牢门上,
“叫什么叫?吵什么吵?虽然你没犯错,可错在你是随国人,明知随靳如今形势颇为紧张,你还敢贸然进城,不查清你是什么来头,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其中一个狱卒凶神恶煞道。
“那……如果有你们靳国人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你们可否放了我?”阿芷星眸微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这靳国之大,锦城之大,人多了去了,能不能找到他还是个未知数,“你看看,我就是来找他的。”说着,她便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画像,并展开给那狱卒看,那狱卒一看,只觉得有些许熟悉,可是又不知道是谁,在哪儿见过,但他敢肯定这并非普通人。
虽然只是一副画像,可是单看这画像,画中之人便是贵气逼人。
“他是谁?”那狱卒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结果,“我们锦城像这样的富家子到处都是,你让我怎么给你找这人?”
“你不知道,或许别人知道,你问问你们上头的,或许他们知道呢,这人来头可不小呢,”阿芷灵机一动,这不是歪打正着吗?与其自己在这陌生的都城里摸摸索索地找人,不如让官府帮助,岂不是来得更快更容易。
“嗯,好,我且帮你问问,不过有一天,你别再大喊大叫了,真的很烦。”
时隔三年,再次回到锦城,霁华只觉得依然熟悉如故。
只是,他没有精力去怀旧,怀念那些潜伏在锦城的日子。他得赶紧找到公主,只怪他一时大意疏忽,让公主给溜了。
当日他在梧州无意中遇到了公主,就十分惊讶,便欲强行将公主带回去,却又遇到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阻挠,不过那人还算识相,最后没有为难他,且不知,公主居然给他来了这么个金蝉脱壳……就这样,他一路跟着来到了靳国城都锦城。
幸而他有潜伏在靳国的这么一段经历,才会让他顺利的进了城。
也不知道公主如今在哪儿?有没有进城?又或者……他心里头乱糟糟的,一方面担心着管瑶清,一方面又担心公主。
倘若靳国知道公主来了锦城,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霁华心事重重地走在锦城的大街上,忽然看到面前的告示栏前围着很多百姓,他忙走过去,挤了进去,只购买那告示栏上明明白白地画着好多人像,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他一一扫过之余,忽然眸光就停在了其中一个女子画像上:这,这怎么这么像公主呢?
告示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他们可能是随国的细作,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