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寂静的审讯室里,黄玩玩被孤立在一角,她默默的绞着自己的衣角,心里如同翻腾的江水,时不时的偷眼看向秦朗。
秦朗已经连续抽了三根烟,烟雾都熏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室门被打开,众人纷纷望去。
程可珍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提着几盒便当。
“大家都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填下肚子吧!”她的眼眶有些发红,应是之前哭过。
“妈,果果怎么样了?”秦天见母亲出现,立刻奔上前,焦急的寻问。
“果果现在还在抢救中,你爸和你爷爷奶奶他们正在医院里等着,放心吧,会没事的!孩子,先吃点东西吧,你都一天没进食了!”程可珍心疼的抚上秦天的脸。
眼底尽是心痛。
想到那不翼而飞的孙子,她的心便像被人狠狠的割了一刀般泛着疼!
秦天淡淡的看了眼便当后摇摇头,“我吃不下。”
程可珍轻叹声,别过头看向秦朗,“小朗,你也吃点吧!”
秦朗跟秦天一样摇着头,“妈,我也吃不下。”
只要想到这事会和黄玩玩扯上关系,他的心绪便乱成一团,根本无从理清。
程可珍抬眼看向黄玩玩,眼神复杂。
黄玩玩则莫名的有些畏缩的往墙角靠去。
“阿姨,真的不是我!”她喃喃的对着程可珍小声的说着,似在说给自己听。
程可珍只是轻勾下嘴角,出人意料的没有对黄玩玩大声斥责与质问。
因为她心里隐隐的明白,这一切或许真的不是黄玩玩所为,而是另有其人。
但是她却不能说出口!
因为,她没有证据!
因为,她怕自己也难辞其咎!
因为,她怕在失去了一个孙子后会再失去两个儿子!
所以,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自私,选择了残忍,选择了牺牲黄玩玩!
“队长,问过了,李总说他根本就没有约过黄小姐,也很久都没有和黄小姐联系过!同时他也否认了关于出国的这一说法!”奉命出去询问的警员回来了,同时也带来了一个对黄玩玩不利的回答。
黄玩玩的脸色再一次泛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子波居然会说谎!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最好识相的告诉我们,孩子究竟被你弄到哪去了?不然的话,我们要你偿命!”秦芝指着黄玩玩嚣狂的恐吓着。
黄玩玩抬起脸看向大家,“我说过我没有说谎就是没有说谎!真的是李子波约我出去的。那他的继父呢?有没有过来?我想他的继父应该可以为我做证!”
她将希望放到了那位中年男子的身上,希望他能够凭着良心说话~
“我们请来了!现在就让你和他见面!”徐队长对着门外点了点头。
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傍晚时分黄玩玩在茶厅里所见的那位男子。
男子温和恭谦的对着徐队长笑笑,“警察同志,不知道你们请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我现在手头上还有文件要批呢!”
温和中不失风范,淡定中不乏气势,一看便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主。
“阎总,劳请你过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今天有见过这位女生吗?”徐队长指了指一边的黄玩玩。
一旁的速记员手势记录笔和记录本准备记录中年男子所说的每一句话。
清瘦的中年男子走上几步,停在黄玩玩面前故作仔细的端看了她几眼。
这有模有样的几眼让黄玩玩的心咯噔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清瘦男子摇了摇头,对着徐队长说,“抱歉,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位女孩。”
“但是她说她今天见过你,在傍晚的时候。阎总,请你好好再好想想。”徐队长平静的说着。
清瘦男子还是摇了摇头,用一种肯定的口气说。“没见过,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大叔,你怎么可以睁眼说瞎话呢?傍晚的时候,我们明明就在茶厅里见过面,你还告诉我说李子波临时有事出国,所以来不了。而且,你还问我来自佛山哪个地方,你不记得了?”黄玩玩有些着急的对着清瘦男子大叫着。
清瘦男子的身体极轻的一颤,转瞬便镇静,他拧起眉看向黄玩玩,“这位小姐,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的时间一向宝贵,怎么可能会有那闲功夫陪你喝茶聊天?”
“就是嘛!人家一个丰晟集团老总,时间对他来说就是金钱。怎么可能跟你一个黄毛丫头扯天说地?我看你是想进名门想疯了!”洪宇身边的一位长卷发美女懒洋洋的讥笑着黄玩玩。
从对方倚靠在洪宇身上的姿势来看,应该是洪宇的新任女伴。
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黄玩玩居然在听到了她的话后,俏脸红色尽褪,白如雪。
她轻啊声,捂住嘴指向清瘦男子,原本就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你是丰晟集团的老板?……阎清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