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的情绪易怒又易爆,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和人大打出手。
后来,就在一个午后,一个冲动,就在小区里的秋千下,生生的把李森给掐死了。
看着那个小人,终于停止了挣扎,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你终于,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小小年纪的她,就有了别的孩子,所没有的冷静。
嘴角噙着笑,就那样把小李森,给拖回了家。
所有的一切,还是在晚上的时候,被她的母亲发现的。
面对母亲的训斥,她特别的理直气壮:“我只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情而已,错了吗?”
她的母亲,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冷静之后,就是一系列的补救。
在她母亲的努力下,李森,成了一个具有攻击性的危险儿童,而她的女儿,只是出于自保,正当防卫而已。
又加之,她年纪过小。
而且,又在母亲的嘱托下,咬死不认。
除了承担了必要的赔偿,以及接受了李森家人的连番讨伐之外,却并未受到任何的惩罚。
只是,比着法律的处罚,她的心灵,似乎也不是,一点儿内疚都没的。
那一刻,她知道,她是有病的,而且这病,还很严重。
如果不是后来的努力调节,以及慢慢的接受了心理这一个学科,并且积极自救。
或许,她的人生,早就崩溃了。
正式和沈寒越确定男女朋友的那一刻,她似乎以为,她已经痊愈了。
那一刻,她是庆幸的。
既庆幸着沈寒越的出现,又庆幸着,她的努力。
甚至,从男人执意回国的那一段时间,她也已经在自我治疗里,一点点的度过了。
那一刻的她,因为对自身的过度自信,所有的不安和恐慌,总能在第一时间里,被她迅速的压抑下去。
那一刻,她甚至以为,她已经痊愈了。
甚至,他和乔雅的订婚,都没有让她有任何的嫉妒。
因为那一刻,她就明白,乔雅,绝对不会是他的最后归属。
她甚至自信的认为,只要她回来,他和乔雅的一切,最终都会烟消云散的。
那一刻,她可能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这好容易获得的自信,受到了挑衅,那她这些年的努力,也会瞬间崩塌的。
为了,不让自己倒退,她认为,她必须尽最大的努力,把男人,从顾念的手里抢回来。
否则,她的人生,或许,就会重新倒退到最初。
她这些年的努力自救,终究会白费的。
不得不说,许蕙的这种想法,其实完全还是在走极端。
换另外一种立场来看,沈寒越,何尝不是她的另一种磨练呢,跳过这层磨炼,或许,就代表着她的彻底痊愈。
可是,悲催的是,她似乎,从来就没想着,去主动跳过。
而是,义无反顾的,选择沦陷!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把许蕙从所有的回忆里,拽了回来。
只是低头瞄了一眼那个陌生的号码,她就知道,她等待的电话,终于来了。
“喂,如果你对我目前的处境有所了解的话,不用我多说,你应该也知道,该如何向我解释了吧?”
许蕙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她的语气,显得平缓了之后,这才直截了当的,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
这番话,既是直截了当的寻求帮助,又是在间接的责备,责备他这些天的不闻不问。
“许小姐,我想,是不是我上次对你太随和了,才让你产生了不该有的幻觉呢?那么这次,我就直截了当的提醒你一句——我,最讨厌听到别人这样的质问!所以,想要合作,就先给我把态度摆端正!”
他的语气,随意的很。
可是,在这随意里,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寒,一种能让人,从后背冷到脚跟的阴寒。
许蕙平生,还是第一次,像一个未见过面的男人,主动低头。
“对不起,我以后,会尽量注意措辞!只是,我现在的处境很不好,想问问,你那边,还有什么吩咐吗?”
听到这声,略显恭敬的询问,电话那边的男人,就是一阵低笑。
他的笑声,听不出任何的情感,却仿佛带着一种最深的魅惑一般,只是听上一次,就让人全身发软。
笑完,男人这才一字一句的,用极其低迷的嗓音,吐出了一番话:“告诉沈寒越,他的父亲,还活着!”
“怎么可能?”许蕙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就去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