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比说得快,他不自觉的就探过头吹了一口,小凉风吹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竟然有所减轻了,范瑾文茫然的看着凑到面前的男孩,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邓子墨有点慌乱的解释着,“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我妈小时候这么教我的,哪疼就吹吹,吹吹就好了,刚才没注意就吹出来了。”
这种时候,范瑾文也没心思计较,邓子墨却还有点尴尬,其实刚才他吹过去的时候,范瑾文正好扭过头,差点就亲在面颊上了,就差了一点点……
“咳咳,那个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就回来啊。”
他干咳了声,和警察叔叔打了声招呼,匆忙走出了屋子。在洗手间附近,他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
已经是午夜了,拨通了好久才有人接起,听声音也是迷迷糊糊的。
邓子墨润了润喉咙,用及其任重而道远的声音说着:“老爹,我今晚见义勇为怒揍臭流氓,现在被关在局子里了,您会以我为荣吧。”
……
沉默了许久,邓子墨不得不把手机离远了耳朵,耳朵都要被父亲大人的怒吼震聋了,叽里呱啦震得他眼皮直跳。
“老爹!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阴暗啊,人活一口气,但凡要是我自己犯事儿进去了,我才懒得找你呢!这次真是见义勇为,那臭流氓欺负我的一个朋友,当时不把他揍趴下,谁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伤势也没多严重吧,就是鼻子肯定折了,牙掉了一颗,不知道下巴错位了没有,胳膊腿没断是他运气好,总之是一脸血,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是一定了。”
“老爹,有些话我得和您提前说清楚了,对方可能有点来头,到时候仗势欺人,你儿子要是被他冤枉了,你可别说是我给邓家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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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邓子墨离开期间,范瑾文也给朋友打了电话,肖潇在电话里急疯了,但是她在外地出差呢,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只能不停的安慰着。
范瑾文心里慌得厉害,眼下她最担心的就是邓子墨把人打的那么重,钱总那么阴险狡猾的人会不会找他麻烦,她可以和钱总对峙,但不能让邓子墨受牵连。
好在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简化的有点不可思议,钱总竟然都老实承认了,彻底认罪,愿意受罚,全程连提都没提到邓子墨,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姐,手续都办完了,咱们走吧,明天再研究怎么收拾那混蛋。”邓子墨都安排好了之后说着。
范瑾文的脑子里早就是空的了,实在是太累了,没有精力再去细想了,此刻她只想回家,回到安全的地方,蒙上被子获得片刻的安宁。
两个人走出派出所外,邓子墨去叫车子了,范瑾文独自站在台阶上,无意间她看到一个男人快步往派出所里面走来,还打着电话,由于距离比较近,范瑾文听到了他的话。
“少爷,是我,吴军啊,我过来给你平事儿了,你说咱们怎么弄那孙子吧。”
“好的,我知道了,一定往死里弄!”
男子拿着电话风风火火的进了警察局,邓子墨叫的出租车也开过来了,他放下车窗叫了声范瑾文,手里还拿着电话。
☆、第19章 瑾文姐,稍微靠过来一点也没有关系的
邓子墨坐在计程车的副驾上,给出租车师傅指着路,车内特别安静,后车座上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好像根本没有范瑾文的存在。
想不出搭话的措辞,邓子墨也只得保持沉默,更没有轻易回头。在等红灯的间隙,车顶上方的路灯光亮毫无保留的洒进车窗内,这里是路口位置,亮度比道路上更加充足。邓子墨有意无意瞄向后视镜,镜子里映出的身影缩在了角落里。
如果不是一起上的车,恐怕他绝对不会将那瑟缩的小身影和平时御姐的身姿联系在一起。范瑾文总是带着当仁不让的气场,情感变化掩饰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常年淡然,可现在缩在角落里的她就像是落水后被捞上来的小动物,浑身发抖,甚至不愿意去接触窗外的光亮,孤单的隐逸在黑暗中,这样谁都看不到她此刻的面目了。
回想起刚才的经历,邓子墨还恨得牙痒痒,那个姓钱的衣冠禽兽,人渣败类,简直让人作呕,只打掉了他一颗牙,简直太便宜他了!就算打得他满嘴漏风都不足为过!
……
家里的灯还亮着,邓子墨走的时候都没关,电脑已经进入休眠状态,游戏太久没有操作也掉线了,桌子上放着外卖袋子,客厅的纸篓旁散落着废纸团,是他扔歪了的杰作。
范瑾文呆呆的站在客厅中央,屋里并不算干净,邓子墨总是把动过的东西不放回原位,桌子上也是乱糟糟的。可此刻,她不但不反感,反而像是心里踏实了一样长出口气。
太好了,家里有个人,还能多一点生气。如果她打开门,四周都是冰冷又整洁的陈列,还要承受开灯后刺眼的光束,她不敢想象那样孤漠的场景。
邓子墨从一进屋就没闲着,他去烧热水,把垃圾袋一股脑的扔到屋外,碍事的垫子都被他拿开,给沙发腾出更大的空间。
范瑾文坐在沙发上,抬起沉重的眼皮,有意把语调放松一点。
“子墨,今天谢谢你了,你也累了,去睡吧。”
“没事。”邓子墨从冰箱里拿出饮料,随手丢给了范瑾文一听,“我还不困呢,呆会再睡了,你累了就去休息吧,我就在门厅里,有什么事你喊一嗓子就行,随叫随到。”
他有意边说边喝着饮料,主要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范瑾文,这姐姐自从下车后情绪就好像调整过来了,变的冷静得不得了,明明在车里的时候还像个易碎品,下车之后立马笔杆条直,回家连鞋子都码的特整齐,和平时别无二致。
她是真缓过来了?有点太快了吧……
还是有些不放心,邓子墨决定在客厅看着她。
范瑾文把耷拉下来的一缕青丝抚到脑后,手指深陷在发丝中,捋过后脑勺,发丝缠到指缝间,她淡淡的说着:“我也不困,还不想睡。”
“那……要不看会电视?”邓子墨建议着。
屋子里有点声响总是好的,至少能分散下注意力。国内的午夜档自然是没有什么激情剧,都是些各个年代的泡沫剧。手持遥控搜了一圈,邓子墨最终锁定在一档韩剧上,对于他这样八百年不看电视的“土老帽”来说,韩剧的“疗效”已经被吹捧成万能的神药了,各种媒体一致报道,给女人看韩剧准没错,要是再有啤酒和炸鸡就更好了。
两个人不声不响的对着电视,光影透过显示屏打在他们脸上,晃着白光,轻微闪动。如果是不知情的人,一定是认为他们正在就看类似《电锯惊魂》那样惨绝人寰的电影。
看过一会后,韩剧里的情节开始放大招了,邓子墨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韩剧都这样,得下场大雨,女主在风雨中疯跑,男主哭的鼻涕泡破裂。
荧屏里哭得撕心裂肺,剧情演的比上坟都悲痛,他们俩却在一旁心如止水,完全是没看进不去的状态。邓子墨的眼珠一直往范瑾文的方向歪,一趟又一趟,他始终想不明白,女性在遇到了禽|兽败类之后该是什么反应,就像范瑾文现在这样吗?平静的看着韩剧,连句情感表达的话都不说?
到底是就该如此,还是她有意……
邓子墨正在自己的小心思里琢磨着,范瑾文已经起身去倒水了,她攥着水杯悬在空中,另一只手拿着水壶,热水铺满杯底蒸腾出热气,水蒸气化作青烟消散,水越到越多,范瑾文低着头盯着杯子,却没有停下的动作。
“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