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2)

她声音里还是很苦涩:“你知道家里没有男性是什么样子吗?晚上睡觉,奶奶不仅要把门反锁,还要拿椅子抵在后面,家里下水道不通,奶奶喊人来修,维修师傅进来时,她叫我回房间里呆着,不要出来,也不要出声,她还要把菜刀放在顺手的地方,生怕会遇上坏人。”

“后来我搬去了小西村的违建房,那里什么人都有,我十二岁时,身边有个同龄小伙伴被强.暴了。你知道留守儿童被强.暴后能做什么吗?你知道没有文化的底层人民会怎么样吗?她不敢再上学,家人不敢报警,邻居对犯罪的人骂了两天,后面还是像从前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谈笑聊天。”

“我没有了爸爸的保护,我妈也不疼我,奶奶早上送我上学,晚上接我放学,就怕我会遇见那样的事情。她告诉我,不要和男孩子聊课堂以外的事情,就连买橡皮擦也不能去叔叔的店里,要找阿姨开的文具店。”

她抬头望着周彻,眼眶里很湿润:“我到大学都不知道怎么和男孩子相处,赵博艺是我入的社团的部长,我是小秘书,他算是我接触最多的异性,可我只是觉得这个人是个好人。那天你质问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不是因为他而伤了心,而是因为我自己不会认人,我以为自己在超市做收银员的那两年已经很厉害了,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林诚找到我,给我看结婚协议时,我很惊喜,但又紧张。五十万是我要工作好多年才能存上的一笔钱,我想要这五十万,但是我又怕自己不会演别人的太太。”

“好在你冷漠,你对我不耐烦,其实我反倒喜欢那样的相处。但是你对我好,我就不知道要怎么对你……”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车子的方向:“我今天拿你的卡给你买东西了,都在车上,有领带,皮带,衬衫……我想演好你的太太。你还要我做什么?你说。可是如果我做得不对,你别这样凶我好吗,你认真地告诉我,我就会改的……以后再也不会有别的男生,我知道分寸。”

周彻好久没有说话。

他从来不知道白夏的心理,哪怕他早就让林诚查过她的家底。

“你已经二十二岁了,那些事情你可以放下。现在你是我的太太,在上城没一个人敢欺负你。”他说,“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眼睛。”

“我是你丈夫,你今天买的东西都是对的。还有。”他握住她双肩,“你是真的迟钝还是蠢?我抱你亲你,你不会回敬我?”

“可我们是假的啊。”

“假的不能演真一点?”

“当然不能。”白夏失笑,“我还知道分寸。”

周彻盯着白夏认真的样子,呵了一声:“可以,那在你守的这份分寸里,好好做你的周太太,在我亲你抱你时,别拒绝。”

“回家。”

白夏是懵的,还在想“别拒绝”这句意思。

周彻这么优秀,一个男人有钱就算了,还长得帅,如果他们两个人总是这样亲啊抱的,她会不会喜欢上周彻?

这个人肯定是会跟她离婚的,如果她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人,离婚后哪还能再遇到周彻这么有权势有能力的优秀男性。如果一个人最先爱上的是一个优秀的人,后面一定再看谁都不会入眼了吧。所以,她要稳住。

一路无话,回到周家。

周彻走在她前头,白夏跟在他身后,进了卧室,他忽然转身将她搂住。

他的吻如疾驰细密的雨,她腰快被他手掌的力气掐断,嘴巴里也无法呼吸。

她大脑只有“嗡嗡”充血的声音,还有他说的那句“别拒绝”,可她就算再不会跟异性相处,也能明白现在没有外人,不是演戏。

他常提的那份默契真的要这样训练吗?

他终于亲到满意,停下时,手掌还牢牢搂着她。

她在他怀里喘息,闻到他身上好闻的竹子香,轻轻喊:“周彻。”

“说。”

“为什么......”

他微顿,霸道又低沉:“喜欢亲。”

白夏:“不对啊。”她很认真地纠结,“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说起我们那三条,你就笑我是想多了。”

“你以为你我亲你是喜欢你?”

白夏一顿,等待他答案,心跳得很快,似乎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紧张,还想知道真相。

卧室里还没开灯,很暗,周彻说:“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他把灯打开,看着她,“恰好你是周太太,我能合法亲。”

一瞬间,白夏心头的微光好像被头顶这刺眼的灯光压灭了。

“我去洗澡。”她走进卫生间,望见镜子里女生唇颊上被亲花的口红,接水擦掉,埋着头,看自来水从指缝里溜走,出神好久。

洗完澡,白夏换上短袖睡衣和一条长长的睡裤,望见周彻坐在阳台。

她走到他身后:“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会帮你做事情,但是,像刚刚那样,我还是有权利拒绝。”白夏拿出底气,“既然不喜欢,我们没必要没人的时候还练习这种默契......”

“白夏。”

“嗯?”

“你这是在逼我。”

白夏不明白。周彻已经起身走向她,停在她身前。

“我逼你什么了?你别误会。”

“我喜欢你,总行了吧。”

周彻说这句话时带着恼怒,穿过白夏身边去卫生间洗澡。

白夏还是懵的。

等周彻出来,她忙解释:“我没逼你,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系着睡袍腰带,一步步停在她身前,低下头:“我就是这个意思,每次亲你,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白夏僵硬地靠着墙,她觉得周彻在跟她说笑话,脑子里有很多话想问,但好像这的确只像是他的玩笑话,她怎么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