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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多祸害 五叶昙 3696 字 11天前

可偏偏因为侄女嘉惠的事,郡王府和薛家,薛太后纠缠在了一起,他想扭转却无能为力。若嘉惠是自己女儿,他根本不会这么窒手窒脚,可她偏偏是早亡的大哥的女儿。

诚郡王顿了顿,心中烦闷,到底不想中秋夜听自己母亲的抱怨和迁怒,更不想在那里见到薛氏,还是直接回了正院。

虽然他知道回正院迎接自己的也只会是妻子韩氏冷漠的脸。

自打薛氏被查出有孕,整个郡王府都是冷冰冰的,妻子根本就不再去母亲的沐恩堂,两个儿子一个在书院极少回家,另一个对着自己母亲他祖母和自己这个父亲都是一脸的不逊之色。

而妻子对自己人前虽然仍似乎同以前一般无二,但人后却早已经不再搭理他,虽还仍让他继续住在主院,就只是在他们正房旁边的隔间住着。

当初薛氏被查出有孕,他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不可能,第二反应就是想着如何跟自己的郡王妃解释。

可是他没想到她的神色竟是可以称得上平静,但眼神却冰冷尖利。

她摆手制止了他的解释,只道:“你放心,我不会和离。喏,你母妃跟我说‘你不是惯会和离吗?你容不了映惜,那就还和离回魏国公府去吧’,你看你母妃和薛家人还有薛太后都等着我和离。可是我为什么要如她们的愿?”

她冷笑,继续道,“哦,或许,是因为当初我年轻貌美,离开夏家,我会得到更多,所以才会选择和离。可是现在,我却不会了。你看,我只要守着亦祥和亦祾,只要燕王妃在,就谁也动摇不了亦祥的位置,我的位置,你不能,你母妃不能,薛家不能,就是薛太后也不能,哪怕你的侧妃娘娘生了十个八个,将来也什么都不是。”

如果她生气,发脾气,他可能还会好受些,可是她这样尖刻的说话,他的心如坠谷底。

他艰难无比道:“阿曦,那真的只是个……”

她摆手,却是半点不肯再听他的解释,至此对他视若无人。

诚郡王回到正房,看到妻子正在翻着账册,他站了片刻可是她却连头都没抬,他心头黯然转身正准备离开,却不想后面却传来她的声音。

她道:“呵,为了要让薛太后和薛家同意让嘉惠解除婚约,你母妃这是上杆子要把诚郡王府双手奉上给薛氏了呢,可惜那是个蠢货,自己靠着肚子上位,就以为薛家女的肚子就多么珍贵了。”

诚郡王觉得又是难堪又是难受,他有些疲惫道:“阿曦,那件事是我错了,当时我真的是被她算计了,阿曦,已经过了这么久,不要再为此事跟我闹别扭了好吗?你明明知道,无论她有没有孩子,在我眼里,她什么都不是。”

韩氏猛然抬头看他,眼神尖利,然后突然扯了点悲凉至极的笑道:“被她算计?在你眼里,她什么也不是?王爷,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的心思我还能不了解,你一定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难道你真的对你母妃一点办法也没有?你母妃,还有那个薛氏,如果不是你的纵容,她能算计到你?你母妃能折腾成现如今这般模样?”

“还是你心里根本就是不满燕王,你在借着你母妃和薛氏左右逢迎,反正只要有以宓在,你母妃再折腾,你觉着燕王也不会把亦祥怎么样,诚郡王府的爵位也不会断,而万一将来燕王失势,可不还有薛氏吗?呵,我就想知道,若燕王真的失势,你要把我摆在何处,把亦祥和亦祾摆在何处?大概只有死了才能给薛氏女肚子里的孩子让位了!”

第58章

“阿曦!”诚郡王面上煞白,想说什么,可是对着自己妻子像是能刺透人心的目光,还有那藏在眼底深处的痛色,嘴唇抖了抖,却觉得什么语言都是无力和苍白的。

他知道,她需要的并不是语言的安抚和宽慰。

他的确没有下重手管自己的母妃,没有下重手处置薛氏。

如果他态度强硬,即使薛太后下了懿旨,他也可以把薛氏扔进角落而不是让她四处蹦跶膈应人,更不会……或者至少那次之后,他可以直接捏造个罪名打杀了她或处理了她肚里的孩子,而不是由着母亲带着怀孕的她四处招摇,甚至屡屡入宫,直接打妻子的脸。

他可以说那是因为自己母亲护着薛氏,也可以说他只是不想面对薛氏,可这些话,对自己的妻子来说,简直就是个笑话。

韩氏说完看诚郡王面色灰败,也觉心灰意冷,疲惫至极,她道:“罢了,我不管你心中是作如何是想,原本她们怎么作妖,我也不想理会。可是,呵,可是这次你母妃竟敢在宫中明目张胆给燕王妃找不自在,她想给我没脸也就罢了,就怕燕王将来连着诚郡王府都给端了!”

诚郡王沉默半晌才道:“你放心,此事,我会处理的。”

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道:“阿曦,无论你心中如何猜疑,之前我没有下决断是我不对,但你当知道,你和亦祥还有亦祾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都是无人可取代的。”

无人可取代,可是是否重得过权势和诚郡王府?

韩氏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竟然升起一股隐隐不知是快意还是痛恨的情绪,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是这样的性子,明明糊涂些会好过很多,或者犹如其他女人通常做的那般,直接自己动手除了薛氏也好,她再清楚不过,如果她直接动手除了薛氏,他必也不会说什么。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可她偏偏就是这样的性子。

诚郡王转身就去了自己母亲老诚郡王妃的沐恩堂,可是他行到院子,尚未入得房间,就听到了里面女人惊恐的尖叫声还有母亲的怒斥声。

诚郡王心中一惊,急奔着就穿过外厅入了内厅,然后入目的便是母亲抱着扑在她身上的薛侧妃,身上血迹斑斑,地上也是滴着不少血迹,诚郡王惊慌中侧头便又看到了不远处被几个侍女和婆子拉住了的小儿子穆亦祾,他此时正挣扎着,目光凶狠的看着薛侧妃,手上还握着一把正在滴着血的匕首。

诚郡王脑袋“嗡”一声,冲着老诚郡王妃就先问道:“母妃,母妃您没事吧?”

“王爷,王爷救救卑妾。”

听到诚郡王的声音,薛侧妃如同遇到救星般,转身就离开了老诚郡王妃的怀抱,改着奔向了诚郡王,不过她惊恐之下不知是不是仍记得诚郡王不喜她,并不是奔向诚郡王的怀抱,而是扑到了他脚边。

诚郡王第一反应是想踢开他,可是看到她身上鲜红的大片大片的血迹,还有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到底是心有顾虑,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那薛侧妃就已经抱住了他的脚,抬首梨花带雨般哀哀的看着他。

薛侧妃哭泣道,“王爷,小公子他,他无端端冲进卑妾的院子要杀卑妾,王爷救救卑妾,救救卑妾肚子中的孩子。”

那边穆亦祾看到这一幕却是愈加受刺激,猛的推开拉着他的嬷嬷和丫鬟,提着匕首就往诚郡王以及薛侧妃这边冲过来,手中的匕首明显就是直直对着薛侧妃就刺,诚郡王大怒,第一反应就是一脚踢向了儿子。

穆亦祾虽然自幼习武,反应力不差,但刚刚愤怒之下并不防父亲会踢自己,然后直接就被诚郡王给踢飞了。

穆亦祾摔到地上,大叫道:“你护着这个女人,你既然为了这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种要杀我母妃还有大哥和我,那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早晚都要杀了她。”

小小的孩子,语气却饱含戾气,只吓得抱着诚郡王的薛侧妃就是一抖。诚郡王听言真是气血攻心,又气又急,显然自己和妻子刚刚的谈话被小儿子听到了。

“孽子,孽子,”诚郡王正待说什么,那边已经传来老诚郡王妃气急败坏的声音,她喘着气骂道,“这个孽子,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都是那个女人,我们郡王府好好的孩子让那个女人给教成什么样了,当初我让你抱过来给我养,你硬是顺着那个女人的话不肯,现在看看,她都教出来个什么东西,敢提着刀对着自己祖母和父亲,动手杀庶母杀亲弟弟了。”

诚郡王听言却是一激灵,他一脚踢开抱着他腿恐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薛侧妃,并没有理自己母亲,拔腿就走到了儿子身边,一把提了他,边往外走边对着挣扎的儿子吼道:“你是只长力气不长脑子的吗?那是你母妃的气话,你如何竟然当真,你杀她,她死不足惜,可是就要用你的前程陪葬。”

薛太后和薛家更不知要借此机会怎么拿捏诚郡王府。思及此,他愈加恨上薛家和薛太后。

而屋中被踢到一旁的薛侧妃再没想到诚郡王会说出这种话,又惊又恐之下,再受不住,眼睛一翻,终于晕了过去。

老诚郡王妃也顾不上儿子,手捂着心口就急急唤人去传太医,又命人去查看薛侧妃的情况,

诚郡王没再理屋内的众人,只拖着儿子就拉到了院子里,命人传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儿子亦熟悉的,扔给了他让他好生看护儿子,这才重新回到了内厅中。

此时老诚郡王妃已经命人扶了薛侧妃帮她查看包扎伤口,她自己并未受伤,那些血都是薛侧妃身上的,诚郡王上前查看,那伤口是在胳膊上,只是外伤,这才松了口气。

就算不要她肚子中的孩子,也不能是自己儿子动手的,这事瞒不过去,闹出来,肯定要影响儿子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