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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多祸害 五叶昙 3384 字 11天前

韩氏再吐了口气,努力不带什么情绪和偏向道:“难道,真的如外面传闻中那般,你愿意入燕王府为燕王侧室?”

现如今以宓的在京中的这个局面,大约也只有嫁给燕王可破了,也大概唯有燕王那样冷戾嚣张的性子才敢不买未来太后和国舅的账,又有陛下这个嫡亲兄长纵着,薛后也不能奈他何。

以宓愣了愣,然后转头看了看外祖母韩老夫人和舅舅魏国公,见他们都没什么表情,便知自己母亲还不知燕王来府中求娶自己一事。

韩氏见她面色有些愕然,却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并不知外面的传闻,便道:“你不知道?那你到底依仗着什么敢呛声薛修啓,斥责讥讽薛家姐妹?现如今,薛家和薛后摆明是要报复你,你不肯嫁北沅三王子,又打算如何应对?”

以宓皱眉,她抬眼认真看了自己母亲一眼,道:“母亲,您的意思,就因为我身份低,没有依仗,薛家人踩我一脚,我就要送上另一只脚给他们踩,以期平息他们的怒气?然后大发慈悲放过我?那么我告诉您,我做不到。”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就算薛家和薛后想要报复我,他们的伎俩也有限,不过也是背后玩些花招,上不得台面,至于怎么应对,母亲,这样的伎俩总能想到法子去应对,但绝不会是他们想要砍我一刀,我就要送上自己的脖子求他们见了血就收。”

韩氏语塞,其实她自己,可也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又如何能要求女儿做到?

韩老夫人终于听不下去,她拍了拍以宓,然后对韩氏道:“够了,此事到此为止。”

“阿曦,我不管你要如何和老诚郡王妃说,但宓姐儿却是绝不会代替你们王府的大郡主去和亲的。既然北沅三王子有你说的这么好,这北沅后位我们宓姐儿消受不起,谁想去就去吧。”

“至于你说你们府里的大郡主是受了我们宓姐儿的连累,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们宓姐儿有名有姓就在这里,皇后娘娘要找她又不是找不着,还犯不着拐这么大个弯去连累你们府金贵的大郡主。”

韩氏是吃了自己母亲好一阵夹枪带棍的数落和斥责回的诚郡王府。

回到王府,老诚郡王妃就召了她说话,韩氏心情不好,再没心思招呼自己婆母,听她问起,面上虽诚恳但语气却是不咸不淡地道:“母亲,以宓是我娘一手抚养长大的,她的事情我娘半点也不允许我插手,这事儿媳不过是略开了口就被我娘挡了回来,万事孝为先,我娘刚大病初愈,儿媳再不敢这当头忤逆她的。若母亲有心,不若就亲自约了我娘谈上一谈吧。”

老诚郡王妃顿时黑了脸,瞪着韩氏,可看她那副诚恳的表情,骂又无处去骂。韩老夫人出身将门,脾气火爆直辣,老郡王妃还当真没这个脸去直接上门找骂。

韩氏摆明了不想再管,她也只能咬了牙想着该如何跟自己儿子再好好商议一番,避了这场祸事或是让韩氏就范。

韩氏退下,老诚郡王妃看着韩氏的背影,不得不说,韩氏虽然已经生了三个孩子,她的背影也仍是美的。

真是祸害,老诚郡王妃心道,当年她就不同意让儿子娶她,可儿子铁了心不让娶她就躲在军营一年也不肯回家,她这才无奈就范。果然就是一祸害,那夏家女也跟她母亲一样,也是走到哪里就祸害到哪里……

夏家女,老诚郡王妃突然心头一跳。

那夏以宓的婚事,过继什么的,说来其实跟魏国公府也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姓夏,自然应该由夏家来决定。

想到这里,老诚郡王妃的心头又亮堂起来,忙吩咐了心腹大丫鬟,让她到二门外守着,待儿子诚郡王回来就领了她到自己院子里来。

且说魏国公府,韩老夫人待女儿韩氏离开,就拉了以宓好一阵安抚,只让她别多想,外面的事自然有魏国公府顶着,以宓只乖乖的点头应是不提。

只是以宓离开了舅舅魏国公的书房,回到自己院中却是好一阵思虑,然后便让人请了傅先生到自己房中说话。

以宓见到傅先生,挥退了身边丫鬟在外面守着,就对傅先生直接道:“先生,我想见燕王,可以吗?”

第22章 给你时间

傅先生看着以宓,薛后与老诚郡王妃谋算,意欲让以宓代替嘉惠郡主嫁予北沅三王子,这事她自然也已知情。

她细细看了以宓一眼,然后问道:“可是为着和亲北沅一事?”

这些日子,面前的这个女孩儿经历了很多事,有些也和王爷直接相关,但她在自己面前除了和女学相关之事,从来绝口也不提王爷,但此时竟突然直接要求见王爷,且和自己说此话的语气还那么笃定,想来必是和和亲有关,且也猜到了些什么了。

以宓点头,果然傅先生是燕王的人,而且应该不是表面北地女学大管事那么简单。当年她初来魏国公府时便应该已经是燕王的人。

也是以前自己年幼,和燕王又素无瓜葛,纵有怀疑,也不会往深里想,其实现在看来,傅先生不仅精通药理,熟知各种杂学,连武学功夫都深不可测,又怎么会是一个普通的女官?

不过不管傅先生是谁,她是受了谁的吩咐到自己身边,但她尽心尽力教导自己多年,甚至可以说,没有傅先生,就没有现在这样的自己,也正因为她学到的那些东西,她才从来都那般自信笃定,这些学到的东西才是她母亲所说的她的“依仗”,而不是所谓的身份,也不是任何外物。

所以她对傅先生的感情半点不会因为她是燕王的人而有所改变或减少,那份对她的信任和亲近早就刻在了骨子里,成了习惯。

以宓没有隐瞒,道:“嗯,今日诚郡王妃来府中,道是陛下和皇后娘娘意欲让我入诚郡王府,代替嘉惠郡主和亲北沅,嫁给那个北沅三王子。”

和傅先生说话时,以宓很多时候都是直接以诚郡王妃来代替“母亲”这个词。

傅先生笑道:“此事你不必担心,毋须理会便是了。不过你肯见殿下,殿下自然是愿意且高兴的。”

以宓想象不到燕王因为自己要见她而高兴的样子,其实她到现在也很难将那个据说对自己有意的燕王和以前认识的的那个面目冷峻,冰块一样的燕王联系起来

以宓忍着伸手揉一揉自己额角的冲动,清了清脑子里闪过的各种画面,对着傅先生认真道:“先生,我想知道这些天,这些事,燕王他,可有插手。”

傅先生看着以宓,看她抿着唇,认真中带了些倔强,白皙的肌肤上有着细细透明的绒毛,给她静谧的气质又带了些柔和脆弱。

其实要傅先生觉得,以宓最吸引人的其实并非是她无暇的容貌,而是那种清冷又笃定的气质,让你看上一眼之后,总忍不住想探究更多,不自觉的陷入而不自知。

不过她在人前从来少露脆弱的神色。

傅先生心底轻叹了声,有些怜惜道:“姑娘,王爷他,你不必对他深怀戒心。你也看出来了,王爷他的确自你幼时便一直很关心你,给了你很多帮助。但据我所知,他在此次回京之前,都不曾对你怀有任何目的,只是纯粹的因着幼时的相遇,可能因着你的际遇,对你多加照顾而已。”

“他就藩之后,你回湖州府,这几年来,他都没有特别对你的事插手过,我都以为此生可能再难见到你,却没想到,此次回京,他却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决意娶你为燕王妃,但我相信,王爷他定是不会伤害你的。”

他自你幼时便小心翼翼的护着你这么多年,又如何会舍得伤害你?

不过傅先生其实也未尽实言,她怎么会猜不到燕王为何在此次回京之后就改了主意,从以前的纯粹关注改成了积极进取,想将面前的女孩子娶做王妃呢?

以前是年轻小,那些关心牵挂在意之情未曾发酵,可如今,面前的女孩儿却是已长成一个绝色佳人,被那么多人算计着谋划着,以燕王护短的性子,又如何会允许自己关照了多年的小姑娘被人算计?

傅先生这么直白的说着类似“他多年以来都倾慕你,一直对你关心照顾,一定不会伤害你”这种话,饶是以宓一向镇定自如,也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自在,毕竟感情之事,她可是半点经验也无。

对付登徒子的经验倒是挺多的……

两日后,以宓就在她幼时常常光顾的那家名叫“合一轩”的金器铺见了燕王。

铺子里的掌柜董叔是以宓自小熟识的,他见到以宓半点未有诧异,就笑眯眯的领着以宓去了楼上,然后穿过一条过道,便进了一间开阳的雅间,窗户开着,窗外正对着一片荷潭,可惜此时已是十月下旬,不说荷花,就是荷叶也都枯败了,唯剩一池荷杆而已。

燕王还未到,以宓本是紧张的,可是看着面前熟悉的景色,想起幼时的光景,那紧张情绪也渐渐消散了,只觉复杂难言。